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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詩38首
1
時間和空間的長度讓我的相思 有了種隱隱的痛 由內到外地發散 如一顆星，我飄在黑裏 飄在茫茫的苦裏
愛人，在每個夜的深處 我的心跳無法測量 疼痛的程度，今夜我要 借助一絲光的強度，我要抵達 你的邊緣，我要繞著你飛行 甚至砸向你 粉碎你的懷裏，這一瞬的痛啊 讓我成為你星體裏的塵埃 在你的空氣中舞蹈出一點點小小的幸福
2
如果治療孤獨有一種藥 那就是閉上眼睛 悄悄地悄悄地想你，想你
那些嘈雜的聲音就此走遠 那些光亮就會撥開黑的帷 你就會從光點裏向我走來 向我走來，向我走來 輕輕地挽著我，飛翔 飛向無垠的快樂裏
愛人，如果你也感覺孤獨 那我們一起閉上眼睛 讓我們走到一起，無論有多遠 都能挽著手，飛翔在 無邊的銀河裏
3
一直以來我都在懷念 那一灣桃林
桃花還沒映紅你的臉頰 我就像一片早枯的葉子 讓無情的風吹到了 河的那邊
愛人，我多麼懷念 那些男耕女作的日子 我喜歡你陽光下黝黑的臉 燦爛若桃花的笑容 我喜歡你粗糙的手指 觸弄我如絲的情弦 讓我在田野上能做一個開心的牛郎 讓我在困苦的勞作中放聲歌唱
4
不是所有日子都是天高雲淡 比如今夜，那些烏雲 讓黑的夜更黑 讓失去方向的我無法辨別你的方向 如一滴飛翔的水珠，不知引力來自何方
這些年來，我已經在黑暗中學會了抗拒 愛人，請相信 我的黑眼睛已經適應了黑夜裏 你的呼吸的節奏 如同自己內心的跳動 知道風從那個方向吹來 我會向著你，如葵花 擁抱你，直到 把自己溶解在對你的思念裏
5
有時候，我真的怨恨上天 梁山泊和祝英臺可以幻化為兩只彩蝶 比翼雙飛在花叢間 為何卻要讓我們化成兩顆星星 還用一條河隔開 要到每年的七夕 才讓一群喜鵲搭一座鵲橋 讓我們相擁
愛人，到今日我才明白 我們的愛情是亙古不變的 如星辰日月 在這三千大千世界裏 這種愛的光芒，從一個星系 傳遞到另一個星系，這麼多年
6
我一直在你的眼眸裏生活 那年你無意的一睥，就像是 巴西的一只蝴蝶 無意間輕輕地拍了一下翅膀 卻讓我在內心卷起了 德克薩斯的颶風 這種威力，讓我置身在對你的癡迷中 讓我一直不願落到地上，一直不願 在你最初的眼神之外流浪 每天我就吮著你眼神充饑，愛人
如果有一天，當你老了 睜不開你如初的眼睛 我一定是你眼眶裏最後一點淚 依依不捨地從你的臉頰滾落
7
暮色降臨，正是屬於我的世界的開始 聽起來有些曖昧，我並不是 夜行動物，趁著夜色行事 對於想念一個人，暮色更讓我更放肆
關上窗戶，阻擋蚊蟲的進入 我可以靜靜地喊你的名字，自由裏喊著 一遍一遍重複地喊你的名字，愛人 在暮色中你的名字就會像星星一樣閃動
終有一天，你會看到晚風吹過樹梢 一片葉子悠悠地憩落到你的肩上 用最簡短的語言轉告我對你說的話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在暮色中，請你站在那棵青棗樹下 等待葉子轉達我對你最放肆的愛意表達
8
每一次的相會，都讓星河 開滿吉祥的花 跳躍的浪花，搖曳的蘆花 從河中央向岸的蕩漾 如我內心的喜樂擴展到指尖的顫抖 畫著一圈圈完美的符號 在天際，火花般張揚
愛人，此刻是如此完美 那用期盼澆灌的花朵 那風雨中，用呼喚滋養的果實 在這一瞬間升起了如蘋果的潮紅 在我們手指的絞合間 升華為一陣陣心的律動 如不斷拍打著河岸的漣漪
9
一個日子的平靜，可以如水 沒有一絲絲的起伏 因為沒有你，如沒有風 吹過的水面，其實 這一切都是假象 如果你可以繞到日子的背後 那些潮濕的心事 比海浪還洶湧，無時不刻 都在想沖上你的海灘 在你如沙的懷裏，夢上 一千個世紀，我都不願醒來
在一個日子的表面，可以空白 但在日子深處的皺褶裏 你是我無法抵達的癢
10
你是我指尖的花朵，那嬌脆欲滴的 聲音，是你懷中亂竄的火苗 你輕輕地一閃，便點燃了 我如處子的心跳，在荒原上 如狂奔的小鹿踏碎一地的晨露
你是我舌尖的音符，那芬芳的 氣流，是你拂過我心中的柔情 如山泉的湧動，滋潤 這個夏夜的星空，讓我如一只飛螢 舉燈尋思千年的那片嫩葉
愛人，你是如此的美妙 你讓我在詩歌的詞藻上滑行 用動人的姿態表達 和你在一起時最真的感受
11
你黑暗的河岸是我願意涉足的 陷阱，這種無法脫身的快樂 如纏綿的水草，滑過我的肌體 這讓我的天空佈滿了星辰
愛人啊，我要纏綿於你的黑暗 在稀薄的生命裏的呼吸 愛人啊，我要墮落於你的快樂 在永恒的河裏死亡
在你那柔軟的河岸，我安靜地 聽取著風呤，如聽取 從水底飄來的音樂 這曼妙的聲音如梵樂 讓我升華為祥雲一朵 繞上彎月的手臂，飛越生死之外
12
我忠實於陽光，空氣和水 還有食物，這些都是 我生命中最低級的需要 這些都是讓我生長和衰老的物體 是無法離身的
對於你，我無法把你和它們並列 你是我生命意義上的歸屬 如陽光中能溫暖我的部分 如空氣中的氧氣 如水中的微量離子 如食物中的養分
你是我生命之上的女人，是刻在 心靈上的碑文，一種千古不化的 忠誠，比磐石還堅硬
13
我要用心火煆燒的金磚 壘砌一座閃閃發光的城堡 內置有花園，種上四季的花朵 內置有田地，種上小麥和水稻 內置有池塘，放養彩色的魚苗 內置有山川，潺潺的流水和懷抱的大樹 清晨有鳥鳴，晚上賞星月
這是一座沒有城門的城堡 我的愛人 我要邀請你來入住 推舉你，做這個城堡的獨裁者 而我是你唯一的臣民 聽候你的旨意 就聽你一個人的心跳
14
我已經被你擊倒 被你的眼神中那一縷最輕的呼吸 如一滴晨露重重地落下 就把我欲飛的翅膀折斷 就像一只小小的蜜蜂 被你擊中，然後 在你的花蕊之中 在你的夢幻裏
我已經被你擊倒 如漂浮在水上的殘荷，在你 輕柔的歌聲裏，如一個嬰兒 安靜地睡在你的名字上 甚至在睡夢中，笑出 你的名字，在黑夜裏閃著月光
15
我在搜尋你的聲音 在城市街道的引擎聲裏 在田間的蛙鳴裏 在深黑的蟬的長鳴裏 我聽到了，愛人 我分明聽到了 你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寶貝 這是一個讓我窒息的詞 這是一個讓我飛翔的聲音 ----寶貝 分外溫柔，如月光一樣 讓我捧起你燦爛的臉 把這個詞輕輕含在嘴裏
16
如點一盞明燈 能照亮這個夜晚的 那一定是你
如你在電話那頭的低語 絲綢一樣地順滑 如你的每一個音節 像一滴雨水掉進的湖面 愛人，今晚的燈是你 如窗外的月光，薄薄的 在我的想念中飄動起來
愛人啊，在今夜 我就守著你的燈光 在你的低呤裏 夢進你家的竹園
17
切開一只梨 我看到了我們的幸福 如此潔白地呈現著 這欲滴的甜蜜 是如此細膩，像你的肌膚 讓我不由自主地靠近你 如日全蝕，我用黝黑的身體 重合你散發的全部溫暖 吞噬你所有的甜蜜 用一種飛翔的姿態
當我在切開這個梨的瞬間 我看到了快樂的秘密 如同飛進了你的夢境 纏綿著你黑色的夜
18
我開始撿拾柴火，這種 被風折斷的幹枯的樹杈 如同我對你思念時產生的 那些的言語，以及 在意識中飄忽的想以及念 一根一根，一句一句 零零星星的 每天都被我不斷地撿拾 不斷地在陽光下翻曬 到黃昏時收藏
這小小句子呀，如同這柴火 都是為你準備的 只盼你到嚴冬時 來點一顆小小的火
19
我不究前世 我不求來生 我只在乎現在 那天在佛前 我用三柱香 告訴了佛
如果前世沒有因 為何讓我們今世相識 要是後世沒有緣 為何要讓我們現在 如此深深相愛
佛沒有開口 佛並沒有開口，但在香煙的繚繞中 我看到佛的笑容
20
這像是一個傳說 延著古老的星光穿過的黑洞 我看到了你衣裙的色澤 在草叢中如飛舞的蝶 身單影只。在時間的空茫中 我努力將自己演變成一片草葉 用一些晨露 收留你飛翔的翅膀
這將是比傳說更浪漫的細節 你和我，不再是化蝶 我們就在一起作繭自縛 在一片枯葉下，生一盆火 在一個蕭瑟的季節 過一世普通人的生活
21
該如何修補 我這千瘡百孔的生活 愛人，我日夜期盼著 用你纖細的手指 用一線一絲的細膩 如兒時母親的叮嚀 把這些破殘的日子縫補 讓我在這寒冷的雪地 緊攥手心的溫暖 在他鄉的日日夜夜
這是種揪心的思念 一直在我的幻想之中 豐滿著我虛幻的夢境 修補我那殘缺的生活
22
河水開始上漲並漸漸地 淹沒了天空。雨 還在你的眼眶裏不停地溢出 止不地在窗子上滑行
如在颱風的外圍 我是一片被雨水打濕的枯葉 旋轉在河岸的邊緣
我感受到了你的疼痛 一陣陣地被敲打 一陣陣地被撕裂
這種近似於崩潰的思念 一浪浪撲向那些 從未接近過河水的泥土 這又讓我品嘗到了新的疼痛
23
《當久遠的水聲再次臨近》
似乎已經忘記了你留下的疼痛 在水聲漸遠時，思念開裂 潮濕的詞語被風吹乾 隱沒在不知去向的空中
在你遠去的身影裏 我有如一塊新的大陸 在漸漸的升騰中感受著孤獨 和思念的熾熱
這些似乎都是遠古的事件 我也漸漸陌生了這種聲音 當蕩蕩漾漾的喃語，水聲一樣 再次撫摸我的身體 這種溫柔，再次喚醒了我 喚醒了我最疼痛的記憶
24
我終於在你的呼吸裏死去 如一條受傷的魚 在水聲裏停止鰭的劃動 靜靜地躺在河沙上 任水輕撫受傷的鱗片
我終於在你的呼吸裏死去 如一片凋落的花瓣 在風的輕歎裏 放棄留戀的疼痛 在土地上腐爛成泥
親愛的，和你在一起 我解除了所有的戒備 像嬰兒一樣睜著無知的眼睛 安睡在你春風一樣的呼吸裏
25
那一天 我舉一片嫩綠葉子 探望你春天的窗子
那一天 你開出一樹的桃花 裝點我路過的山徑
而今日 我又舉一片紅葉 敲打你緊閉的窗子 而今日 我又在路過的山徑 尋找你曾經的花影
而今日 只有夕陽拉長秋風的影子
26
不知道雨緣何落下 不知道心為何潮濕 一二句模糊的詞語 如掛在水草葉子上的氣泡 任憑波浪再大 也緊緊粘著你的手臂 不會放開
親愛的，你是命中的女人 如我的母親 從小到老 放不下的是不在你身邊的我
親愛的，你是我運中的女子 如我的兒女 從相識開始 我一直牽掛的就是你
27
我開始寫下這些句子 在夜黑的時候，親愛的
我忘記了家的街名 我忘記了公交車是幾路 我只記住你的名字 我只記住了你的方向
從東向西 我追趕著太陽 如向日葵 但在夕陽以後 你會在哪裏？
我開始問夜，問星 星用黑的光 向我眨了眨眼
28
你就枕著我的肩膀 在世界末日的清晨
你給了我第一道光 你給了我最後一絲柔情 我從此失明 我眼前從此一片迷霧
我沿著水邊 我追著你的濤聲 我摸索著你撒下的花瓣 我貼近你的芳香
在水的呼吸裏 我感覺你，感覺你還依著我的肩上 沉睡在末日的世界的邊緣 我開始漸漸下沉
29
我要穿過你黑的傷 用一顆星的光亮 在你乾渴的唇上 留幾滴清露 濕潤你晨醒時的歌唱
我要織一只堅韌的網 撒向黑洞一樣深的河流 打撈起我的詩行 渡你過河 一起飛向天堂
這其實是我個人的臆想 我不過是一團小小的螢火 面對你，只能一張一合 無聲地向你表達
30
親愛的，在今夜 我要抽取身體裏 最後一根骨頭 做一把簫 為你吹一首舞曲 驅散彌漫著憂傷的黑
在今夜，親愛的 我將插上了碩大的羽毛 飛抵你的深處 在一條河上與你共舞
風生水起的夜啊 要讓浪花不斷撞擊河岸 打濕岸邊的植物 流著淚為我們鼓掌
31
一段情有多長 就你的那一段青絲 是我這一生走不完的路
一份愛有多重 就你的那一滴淚 是我這輩子擔不起的痛
一輩子一次情 如果思念可以千年 那也是一分一秒積累的呼喊
一段生一份愛 不需要言語多沉重 只輕輕地道一聲，我愛
親愛的，我的思念我不大聲說 只有一次次如暗潮襲向你的岸
32
我應該是醉了 從未有過的接近 在呼吸的吐納之間 我已經在你的低語中醉了
我畢竟是醉了 你的纖足已經插入我的泥土 在一深一淺的低吟中 我已經無法找到你屬於誰的星座
夜黑了，我無法入睡 我的眼睜大著 我要擺脫肉體的牽掛 在若即若離之間 我把自己的頭顱插在泥裏 讓雙腳踩著星光行走在你的身體上
33
我將銘刻這個夜晚的星光 在一面古老的牆上 這些斑駁影子 就是我們纏綿的印記
透過那扇虛掩的窗 你的影子移動在今夜的天空上 我的一句輕聲呼喊 你就降臨在我的心上
幸福就是在這一瞬間 漫過我的胸膛 不再徘徊在你我唇齒上
你的名字從此就停留在我肩膀 左看是你，右看是你 就像這一夜迷離的星光
34
循著手心掌紋的流水 我追尋你的花影 你漂泊在哪一道的河灣
一些交錯的言語 飛落在這個初秋的傍晚 伴我走進夕陽的湖面
我看見，是誰的倒影 那麼熟悉地劃開水面 如揭開我的舊傷 痛得讓我無法進入那個陳舊的夜
我已經錯過你的花期 怎麼還能忽略這個秋季 乘那些葉子還沒有完全凋零 我找一片扁舟順著掌紋的流水追你
35
我懷念水邊的生活 懷念那些卵石的歌唱 和你行雲流水的舞步 抖落花朵上的夜露
我一個人的掌聲是如此響亮 振落了滿天的星光就如紗一樣 成你的長裙，這一夜 你就將它揮舞成一浪浪的潮聲 你就將它演繹成一朵花兒的綻放
這一晚你是水邊最明亮的燭光 如微風中搖曳的花影 我一次次的伸手 捕捉不到你淺淺的笑靨 如調皮的螢火，讓我一次次的夢
36
我用筆尖臨摹風聲 撫過你的花蕾 我用低語模擬雨聲 濕潤你的嘴唇
一朵花就這樣開了
我已經聽到你聲音 沿著那一片寬大的葉子跌落 我已經看到你桃紅的臉 打開了綠水的簾
一朵花就這樣開了
我默念著你的名字 一遍二遍三遍直至千遍萬遍 直至你花開，直至你 芬芳我的夢境，水蓮花
37
或許久遠，或許現在 那些曾經的花開，曾經的花落 都靜寂在今夜 在一場秋雨後的深夜
在今夜。我心如潮濕的泥土之上 那一片安祥的枯葉 靜候你的花落 然後牽你纖弱的手飛越天堂
這些都是前世的緣定 風從什麼方向吹來 你著什麼衣裙
這些似曾相識的情節 年複一年，如年年的春風 就在今夜我們再續前世的緣
38
若花開，總在秋水之上
2010.1.4寄自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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