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山掃墓

 

這個城市有多座小山

它是小山中的小山

沒入齊煙九點

也不是鵲華秋色

但是1949帶給它

好運臨頭

山的好運因為

很多人的一生

 

那很多人

是我外祖父那一輩

比我還小的外祖父在舊濟南學徒

學徒的他不安心工作

雖然他喜歡護城河安靜

老西門的溫馨

東家和掌櫃的對他都好

東家還想將自家的二妞給他做老婆

他帶了地圖

潛出城外

就再也沒有回來

在牛旺莊那裡

他成就了夢想的光榮

雖然只是燒火做飯

但是他和他們卻都想把濟南城打開

 

他不知道為什麼要攻城

必須要攻城

他們都這麼想的

攻城了

不過外祖父還是做飯

挑了兩桶飯湯上去

一個連的人

都倒著不能吃了

他就又把飯湯挑了回去

回去後

飯湯依然還溫

 

英雄山的幸運就因為

那些躺著不喝飯湯的人

最後躺到了那裡

因為外祖父給我講的這些

一想到英雄山我就想到

外祖父

他和他們

還有溫的熱飯湯

 

聽說明天要去掃墓

我興奮得好像能見到

去世的外祖父和他的他們

夜裡就開始與他們對話

我看到的是

外祖父燒飯

他們躺著

 

早起興奮的也吃不下飯

在催促下喝上兩碗飯湯

匆匆集合

匆匆上車

匆匆下車

重新集合

整隊排列

一塊紅布四人舉著

兩抱鮮花

倆人捧著

數著一二

步行

出發

那麼大的石頭

挺立巍峨

我們就要到它腳下

這時的飯湯卻完成了使命

鼓脹我的小腹

鬧著和我分裂

只得離隊

跑步前進

進入男廁

抓緊

放水

輕鬆過後

悠然抬頭

目光透窗看到那塊大石頭

更加巍峨

崇敬

之情

油然而生

激動著肺腑出門

被門檻絆倒在地

差點摔掉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