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 (刊於星洲日報【星雲版】 23/08/2006) 

 

  日常上山下山的鄉村小徑,近來「火舞黃沙」,情況更是日趨惡劣。中午時分,偶然經過球場,竟然是非常少見的,空無一人。

  忍不住找個高位子坐下,對著球場,閉上眼睛,想起了十多年前……每天早上六點就在這裡跑步;晚飯後與同學們在這裡散步、吃雪糕、談天說地;與一位師弟談教會的事,結果被傳為拍拖……

  當這些畫面在漆黑的螢幕中物換星移時,忽然間,聽到的,竟然是……風的聲音。風聲,時而在左,時而在右的,四處運轉。夾雜著的,是小鳥的清脆歌聲。這時,腦海中所有的畫面都靜止了,焦點轉為聽風,享受著這千金難求的,一點噪音、一點黃沙也沒有的時刻……

  前幾天讀到一篇文章,提到如果有四個人在茶樓飲茶,要是都在講電話,那等於是八個人在飲茶。在香港,根本是從早到晚都活在一波又一波的噪音中。難怪有那麼多乘客投訴巴士與火車的廣播噪音,也難怪那麼多人為了避開噪音,寧願塞住雙耳,把自己送進另一個聲音的世界。

  什麼時候,可以讓耳根清靜清靜?什麼時候,聽聽風,也聽聽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