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派

 

 

 

            逍遙派崛起江湖是近二十年的事,清一色只收女弟子的逍遙派掌門人外號逍遙姥姥,終年以黑巾矇面,不論敵友甚至徒眾,皆無法得窺其真貌。故對她就有了種種匪夷所思的傳聞,也就不足為奇了。

            與世無爭,後來為了不受控於關外魔教,就全力反擊;為免於被吞併,姥姥下令盡量把其他門派收為已用。當然引起武林腥風血雨,人在江湖、不是殺人也往往會被人殺,這好像是不變的定律。

            白清是姥姥的得意門徒之一,有張如花的美容,未言先笑,予人好感。奉命前往閩江畔追殺大俠刀痴,這位武林新秀的外號刀神,人與刀合一的神技,幾乎是打敗天下無敵手了。

            也許是前世的宿業,當白清在江畔與刀痴邂逅,這對男女四目交投的剎那,居然殺氣盡消;升起的是矇矓的一片好感,那份相見恨晚的感覺由淡轉濃,終於一發不可收拾。

            白清違背了師命,竟然在逍遙派分舵處,情迷意亂中以身相許,成了刀痴的女人。十年前,這段轟動江湖的情緣,被好事之徒宣染到沸沸騰騰。為了刀痴的聲譽、白清留字不告而別,痛苦的割捨下這情愛的包袱。

            不意刀痴竟是情種,對白清的那份深情無法忘遺,從此浪跡江湖、天涯追尋,

把對刀的痴變成了對白清的痴,終日借酒消愁,也不管世人如何對他的評價?反正、沒有了白清,活著對他彷彿是中毒或像極了被蠱惑了神智的人。

            逍遙派一眾姐妹經常被刀痴追問,往往在一場激烈的打鬥後,刀痴也因了「愛屋及烏」,對這些被江湖稱為妖女的邪派門人,刀下留情,不忍剌殺。

            白清為了躲避刀痴的糾纏,早已回返逍遙派總壇,本想從此在山中接受師父的嚴懲,閉門頌經度過餘生。不意、姥姥病重,那天在床上召見了這位叛徒,和她單獨密談,要她發誓光大門派,同時拘拿刀痴回山,若肯為逍遙派所用則留下,若不從就要剌殺,以免阻擋逍遙派成就霸業。

            白清萬萬沒想到姥姥居然是她的姑母,把重擔交了她,脫下手上掌門人玉戒指為她戴上;同時把面上黑紗巾轉給了她,要她從此不得以真面目示人。臨危受命,她茫然中只得含淚應允。

            眾姐妹在叩拜了新掌門後,也無法知悉她是那位師姐,從此也以姥姥相稱。

新姥姥同樣下達了拘捕刀痴回山的命令,但多了一條是絕不可傷他的生命。這和被視為邪魔外道手段狠毒的逍遙派一向的手法,似乎相去甚遠了,眾門人雖心有疑惑也不敢多問。

            那天在閩江畔的酒家,刀痴語無倫次的大罵逍遙派,他用此法已多次引來了逍遙門人,目的是想從她們口中探悉白清去處。這些年來,他再無心理會江湖事,武林中人大多把他看成了一個痴呆的瘋子,每日喝得醉醺醺,酒氣沖天,變成了酒鬼一樣,不同於酒鬼的是他雖在醉中,仍然刀法如神。

            果然不久,幾位持劍的女子不知從何處躍出,不由分說的圍攻了刀痴。他

聽風轉身,隨便以母指或食指東點西指,利劍紛紛墮落;美女們花容失色,或被點到了巨骨穴、或扶突穴、或命門穴身柱等背後穴道感到一陣麻木。刀痴哈哈大笑的揚聲說:

            還是回去請出妳們的姥姥來吧?

            話才說完,一陣玫瑰花香撲鼻,耳聞傳音:刀痴、是我,你要找的人。

            白清!白清!是妳,果真是妳嗎?妳在那兒?」刀痴夢寐以求的人終於傳來如蜜的聲音,他狂呼奔前,跟蹤聲音、人如影的消失。走近竹林內,他幌動了幾下也就昏迷失去了知覺。

            醒來、人在床上,那對似曾相識的眼睛望著他,輕聲說:你中了我的逍遙毒、全身無力,只要聽話,就無大礙。我不殺你,你今後也不要再為難我門人,每月來見我一次,自會給你解藥,你要保命,就要信守每月之約。」

            「妳是誰?妳的聲音很像白清?

            「我是逍遙姥姥,笨蛋、我的聲音就是你的毒素。」姥姥轉過臉,眼中蘊含萬縷柔情、輕輕嘆了口氣、、、、、、、、。       

 

 

二○○五年七月二十一日於無相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