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熠螢光詩中閃

 

螢火蟲又名夜光、景天、如熠燿、夜照、流螢、宵燭、耀夜等,屬鞘翅目螢科,是一種既美麗又神秘的小昆蟲,因其尾部能發出螢光,故名為螢火蟲。自古以來,這小小的精靈,以其熠熠的螢光激發了很多詩人的靈感,他們托物寓意,抒發情懷,為人們留下了不少動人的詠螢詩篇。

“我徂東山,慆慆不歸……町畽鹿場,熠耀宵行。”(『詩經·豳風』)詩中描述了這樣的景象:一位在東山從征的男子思家心切,日夜兼程返鄉,夜途中,有漫山遍野的流螢照亮回家的路。這是多麼壯觀美麗的意境,多麼溫馨浪漫的回家之旅啊。

“本將秋草並,今與夕風輕。騰空類星隕,拂樹若生花。屏疑神火照,簾似夜珠明。逢君拾光彩,不吝此生輕。”(南朝蕭繹《詠螢》)詩的前兩句說螢火蟲本附在秋草上,入夜在晚風中輕盈飄飛。後六句讚頌螢火蟲的光彩。通過“類星隕”、“若生花”、“疑神火”、“似夜珠”四個生動的比喻,把螢火蟲的異常光彩鮮明地凸現出來。後兩句托物寓意,運用擬人手法,以螢火蟲的口吻,表示一旦遇到知音,就會不惜奉獻出微薄的力量。

“的曆流光小,飄搖弱翅輕。恐畏無人識,獨自暗中明。”(唐朝虞世南《詠螢》)詩人由表及裡,前兩句寫螢火之小,螢翅之輕;後兩句議論,表明螢火蟲不甘默默無聞,獨自頑強地在暗夜裡發出光亮,以昭示自己的存在。詩人雖然沒有揭示寓意,卻給讀者留下了豐富的想像空間。

“雨打燈難滅,風吹色更明。若非天上去,定作月邊星。”(李白《詠螢火》)該詩句句寫螢火,卻未見螢字。前兩句讚美螢火蟲,突出螢火蟲的整體視覺形象:既是雨打不滅的燈,又是風一吹就更加鮮明的光亮。後兩句展開想像,以務虛的筆法為螢火蟲定位:如此不怕風吹雨打的螢火,它的走向,倘使不是上天去,也一定是月亮旁邊的一顆星!想像奇特,引人遐思。

“時節變衰草,物色近新秋。度月影才斂,繞竹光復流。”(唐朝韋應物《玩螢火》)此詩寫的是秋夜賞玩螢火蟲的情景,既充滿了閒情逸緻,又對螢火蟲做了細微的觀察與描摹。全詩筆調清新、語言曉暢,寫出了螢火蟲形體微小,發光細弱的弱點。後兩句對螢火蟲在月下竹林飛來飛去的情景,刻劃得尤為生動形象。

在眾多的詠螢詩篇中,我最喜歡唐代詩人杜牧的《秋夕》:“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此詩寫的是一個失意宮女的孤獨生活和淒涼心情。“輕羅小扇撲流螢”,僅一個“撲”字,就寫出了宮女撲螢的動作,我們可以想像出她的寂寞與無聊。她無事可做,只好以撲螢來消遣她那孤獨的歲月,藉以驅趕包圍著她的陰冷與索寞。

2013-7-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