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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恆的愛，不變的情 ---對詩人鄒聯安先生的情詩解讀
一切藝術都應該是美的，詩歌更應該是美的結晶。一首詩，即使它擁有多麼豐富的內容，具備多麼真實的感受，多麼深刻的思考，然而一旦缺乏藝術美，那必是一件失敗的作品，打動不了人心，終究無法引起讀者的共鳴。真正善於挖掘詩意美的詩人，往往具備一定的天賦，尤其是他們的創造性，這是衡量一個詩人的標準，也是作為品味一首詩歌的優劣程度。鄒聯安先生就是這樣一位善於挖掘、善於表達的新時期優秀詩人代表。讀他的詩，飽含深情，永遠青春煥發朝氣蓬勃，所以他的作品在青少年心中倍受青睞。因為在他的文字間從不缺乏激情和超強的生命力。他的詩，讓讀者難以忘懷，耐人尋味。
初次接觸鄒聯安先生的詩，那是我大學期間，曾有幸得到周克武先生的散文集《桃紅李白》，其中剛好有一篇散文《激情、女人和酒---讀鄒聯安》，這篇散文寫得很棒。當時我正是通過這篇文章瞭解了主人翁鄒聯安和他的詩，並與之結緣，後來自己專門在網路上和博客裏拜讀了他許多詩作，還有幸得到了他的其中四本詩集——《憂鬱的情歌》、《愛的疼痛》、《鄒聯安詩選》，以及《大地的隱痛》。到現在成了聯安先生忠實“粉絲”。原因是什麼呢？就是因為聯安先生的創作激情和他詩歌中永不褪色的活力。其實，在聯安先生許多作品中，我更多的是發現了他生活的細膩，尤其是他那充滿濃郁的鄉土氣息，字裏行間都浸透著淡淡的憂傷之情，難怪他還有“湘西憂鬱詩人”的雅稱。就像他說的“當漫山紅葉燃燒的時候，我知道了什麼是愛意，我開始抵達愛情的本質，這個季節，我的心情也是沉甸甸的，愛戀之歌憂悒而傷感。”我覺得聯安先生之所以描寫得如此細膩，無外乎他善於挖掘，善於把握。也就是他在撲捉細節同時還能緊密構思。細節，雖然是文藝作品裏面最小的組成單元，但絕不能忽視它的作用。因為它是真實的重要體現，同時也是典型的前提和必要的條件，所以在全詩寫作過程中，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不容忽視。當然，有時抒情詩對敘事作品來說，雖不那麼嚴格，也不需細緻地交代和刻劃細節，但也要栩栩如生地描寫。所以一些典型的細節或多或少決定了一首詩歌的成敗。而那些細節都有助於真實地描繪。表達最真摯的情感和動人的意境。像“在某些情節裏/你的臉上綻放著天真的微笑/某些情節裏、你的臉上下著淅淅瀝瀝的秋雨/你的眸子/是橫亙眼前的高山/我多麼想在那裏開闢一條通道/一條開滿玫瑰的小路/我常常發出自問/沿著這條幽徑/能幽通你的心靈嗎？”（《流浪的情歌》）。我就這樣理解愛，又如他的“你立成一株芭蕉/我站成一棵柏楊/一河期待緩緩流淌/思緒如柳絮飛飛揚揚/時間如一把利斧/把愛情鑿滿皺紋/愛情老了/許諾老了”（《佇望》）、“假若時光能逆流倒轉/我要把自己重新塑造/當你的奴僕我也心甘。”（《假若》）。還有聯安先生的“春風把我們的期盼揉成一團/陽光把我們的影子捏在一團。”（《我們相約在江邊》）好細膩的情感，怎會不打動女子的芳心呢？何況是讀者，作為讀者我們也許只有羡慕、嫉妒和祝福。“沿著你的足跡/閱讀你的背影/讀不懂你的心情/卻讀懂了寒冷的冬天”（《閱讀你的背影》）。這些都是聯安先生早期作品，其實在他那時候的文字裏還略帶一絲的羞澀。那種羞澀恰恰讓整首詩變得唯美。“寂寞裏/我放牧亢奮的思緒/打撈你動人的凝眸/採擷你嫵媚的笑靨/掬一捧你默默的溫情”（《小屋隨想》）。詩人是感性的，所以從不缺乏創作的源泉。一景一物隨時都有可能觸動他們內心深處的那根琴弦，從而勾動起他們對創作的激情。“渴飲濃茶已成了我的嗜好/那是因為杯中綻放著你的笑靨/也浸透著你美麗的憂怨/那是因為我們都不是生活的寵兒/扮演的只是婚姻的僕人/走過的只是愛情的莽荒/在那些被烘乾的葉片裏/曾經荒蕪的激情再次春意盎然/是茶，綠了我詩歌的靈性/是你，紅了我愛情的企盼”（《茶悟》）。
詩人，他能夠從一個特殊的角度來審視自然和現實，又以自己獨特的感受，對世界和人生做出自己獨特的認識和評價。這就是詩人對世界、對人生的發現。詩在立意上能推陳出新，所以對生活的見解不同，美學趣味不同，往往會有不一樣的發現和感悟。從意境萌發到完成意境的追求，這就是詩人本身發現自己的過程。詩人在發現生活的過程中發現了自己，進而在發現自己的同時便發現了詩。詩人的特質規定了詩的本質，詩離不開生活。像鄒聯安先生所提到的“爹娘和同胞是我詩歌永恆的題材，我用骨肉和血液釀成的句子高歌，我用親情築起一堵高牆，以呵護我最最溫柔的情感。”這些都是詩人對生活的發現，一次又一次的思考和探索。所以讀鄒聯安先生的詩，你就會知道，他的每一首詩都有一個核心，那就是詩魂。詩歌的靈魂就是由詩人所賦予的生命。因此便讓詩有了不一樣的情韻。像聯安先生的詩“您潔白的乳液/在我胃脘了汩汩流淌了好多日子/我終於明白了/原來那白色的東西也是您的血液”（《母親》）、“在酒面前/在妻子面前/在我最清醒時候的大腦面前/我要高舉酒盅說一聲/對不起，我的妻子---/我不能戒酒/我是一個甘擔重負的行者/一肩扛著酒盅/一肩扛著詩歌/在這個世界遨遊”（《對不起，我不能戒酒》）。生活是詩歌的源泉，所以許多詩歌創作的主題都離不開生活，脫離了生活就像脫離了現實，聯安先生的詩就是在生活的基礎上進行創作，所以他的詩很美，有時候不僅僅只有視覺的享受。因為這一切都有詩人生活的點滴，“父親的背彎成一柄鐮刀/收割喜悅/收割憂傷/父親，在您生命尾頁的時候/你才收穫兒子遠行歸來的希望/父親的背是我記憶中永遠的風景/父親的背是我生活中偉大的旗幟”（《父親的背》）。其實聯安先生的詩，詩中的故事，故事中的人物，還有那些意境許多都來源於他的生活，他對生活細緻入微的觀察。其實他的一些經歷或許曾有許多人也似曾相識，然而卻寫不出來，或者說寫不出那麼優美，這是為什麼的呢？這個我認為應該聯安先生對語言的掌控能力，他通過生活轉換成文字，再用精煉的語言加以表達，讓生活變得詩意美。
詩是語言的藝術，這句話一點沒錯，在當今社會，現行之下詩的語言，除了一般文學樣式共同的要求之外，詩歌它還有著自己特殊的要求。這也就是詩歌作者特別注意和努力達到的。詩歌的語言，必須具備精煉的語句，以前人們把創造詩的語言，比作米釀酒、礦提鐳。可見一位詩人對詩歌語言精煉的掌控能力是多麼的重要。所以作為詩人他一般具備兩個要求，這也是我讀聯安先生的詩，最大的收穫和總結。第一就是語言表達的豐富性，也就是盡最大可能少的語言表現出盡可能多的內容。第二就是語言應該具備藝術表現的深刻性，詩的語言絕對不能只是描摹人人都看得見的一張畫，那些只是表像。而應該深入的揭示人們所不易察覺的生活底蘊。像聯安先生的詩，就是這麼寫的。例如：“把男人和女人的夢幻/用最美的旋律裝飾/任靈魂於仙山瓊閣/漫步悠然”（《笛聲》），“我期待在月光下蔓延/我的喜悅在眉梢間纏綿/推開塵封已久的窗櫺/凝望情感的天宇/去找尋那顆星座/我找到了，我找到了/那是一位聖潔的女神/她已在我心靈的螢幕上/舞姿翩躚”（《啟動你的名字》），“我是一名玩火的瘋子/因為你而高擎心靈的火炬/我敢說/終有一天/這燎原之火/將把你煆燒成/我心中永遠不落的太陽”（《相約》）。聯安先生習慣於以簡練的詞句，不斷地詮釋著自己的愛，就像一團烈火在詩歌中熊熊燃燒，有一種力量像隨時將要噴發，這就是詩歌的激情吧！“那天夜裏/我醉了/醉倒在氤氳的夢幻中/我不願從夢中醒來/因為醒著的時候/我的熱血將會冷卻/冷卻的血怎能把愛情點燃”（《我不願從夢中醒來》）。“我的思念/是否籠罩著你的寒床/你看到了嗎/我那沉甸甸的詩箋/早已淚痕斑斑”（《思念》）。從聯安先生的詩中，在他的文字裏，我看到了他內心深處的柔情，以及他對愛的追求和執著。“在這樣的星空裏/我的心一次次站在無舟的渡口/久久地，久久地等待你泅渡江岸”（《泅渡》）。“你像玫瑰般鮮豔著/你像玫瑰般燦爛著/你以火焰的姿容/在我渴望的心中/熊熊燃燒著/溫暖了一個愛情的初春”（《玫瑰的節日》）。這些詩富有強烈的感情色彩，所以在品味聯安先生的詩作時，尤其品味他的情詩，就像體會他自我的真實寫照，心靈深處的描寫。倘若詩歌語言不浸透詩歌的激情，那麼自然會與詩歌的本質產生矛盾。所以詩歌在語言抒情上，也並不是幾個形容詞就可以了，而是要求情動於中，而形於言。在詩歌的語言中、字句裏必須傾注作者最真實的感情寫照，不然全詩將顯得空洞。例如我所喜歡的聯安先生的詩，“看小河潺潺流水/看山花芬芳吐豔/看天上流動的火燒雲/看浣衣姑娘搗碎的倒影/看自己那顆/被愛情蹂躪而憔悴的心/在情感的山道上流浪”（《寫情詩的詩人》）和“因為你/我空洞的肉體/無法喚歸離散的心魂/生活是一位偉大的哲人/一隻手持著紅色的玫瑰/一隻手卻握著雪亮的屠刀/在這兩樣事物間/我找到了愛情的顏色/在這生命的本色裏/我選擇了一條路/通往煉獄/通往天堂”（《其實我們並不遙遠》）。
詩，是最重抒情的語言藝術。因而，詩人從事創作時，首先要注意情感的昇華，即通過各種藝術手段。使抒發的情感沸騰起來。記得著名詩人卞之琳曾說過自己“偏愛淘洗，喜愛提煉，期待結晶，期待昇華”。如聯安先生的詩作“喬妹啊/你看到了嗎/馬上就是雨過天晴了/花朵在陽光和春風中搖曳/蝴蝶在草叢中起舞/花花草草魚魚蟲蟲都來了/它們爭先恐後地做我的詩句/---那是寫給你的憂傷”（《喬妹啊》），“請用你溫柔的手指/奏響我靈魂的琴弦”（《今夜，我臥在琴房》），“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靈魂給你/因為我是你的奴隸/在你生命的任何時候/都可以駕馭我的靈魂”（《如果你需要》）。“假如是春天/我將化為一束閃電燃起你心靈的春雷/驚醒你沉睡已久的愛情”（《假如是春天》）。因此，詩歌情感的昇華，最重要的方法也就是詩人情感最真摯和高度的集中。如聯安先生的詩，“我偉大的愛人啊/我要為你雙膝跪下/在你憂鬱的眼神中痛苦一場/用我的血與淚/祭奠那個偉大的遺址/神聖的聖母瑪利亞啊/請拆除我生命力所有的牆垛/用這些牆垛為我的愛人/重鑄一座安撫靈魂的殿堂吧”（《缺題》），“今天這首情詩的最後一句/雖然有些俗不可耐/但我必須這樣如實地寫/只有這樣才足以表達我的心情/---親愛的姑娘啊/今生今世，我無緣娶你為妻”（《假如我還年輕》）。聯安先生的詩就是這樣通過樸實的言語來描述自己的生活，而且是那麼的感人且極具震撼力。我喜歡聯安先生的詩，就是因為他把生活寫活了，而且把愛情刻畫得真實，有一種無情的力量在催人奮進。也許這就是詩歌的昇華吧！其實詩歌的昇華也要防止昇華太多，這樣才能夠讓全詩沸騰，重點是把握火候。例如聯安先生寫的“我在做一場夢/在夢的高峰狂想我的愛人/狂想我愛人的愛人/一門功課我必須修煉/我要用這門功課/裝飾我一生的傷痕”（《必修的功課》）。“愛我吧，親愛的---/像我的兒女們那樣愛我/像我心愛的女人那樣愛我/愛我吧，親愛的/就在這子夜時分愛我”（《愛我吧，親愛的》）。
其實寫詩也是一種藝術享受，讀詩自然也是。只是藝術享受相比之下要獨特和深刻。藝術感受換句話來說，也就是對生活的藝術認識、藝術體現和藝術發現。詩人是感性的，其獨特之處就是詩人往往注意形象的撲捉和美的發現。這個，我讀聯安先生的詩是感觸頗深，例如他的“這大把年紀了/真該把自己騰出來/騰空我的心/讓你進住/騰出來就屬於你了/你可以在那裏悠閒自得/看藍天白雲/看綠水青山/看花開花謝/看蝶飛蝶變”（《騰出來》）。“我翻來覆去用一些情結煎熬自己/從一個細節到另一個細節/從現在發生的到過去還沒有發生的/我就這昂在春天的意象裏狂想/想著想著血管裏就漲起了春潮”（《2009的春天很特別》）。我覺得藝術的享受奇妙無窮，它既是一種品位，也是一種情趣。有時候也可以略感詩中的幾絲愛憎和哲理。它可以從宏觀的世界感受微觀的世界。又可以從微觀的世界感受宏觀的世界。它既可以從物感受到人，也可以從人感受到物，它往往反映現實，反映真實。我讀聯安先生的詩經常有這樣的一種體會，一種巧妙而獨特的藝術享受，有時候視覺聽覺都能享受。“我作為在文字裏的一頭拓荒牛/一生都在苦苦追尋/儘管你在文字裏深深隱藏/但我看得到你發出的光芒/我作為一名死不悔改的閱讀者/我註定一生都要閱讀你/像讀秋天神秘的夜空那樣讀你/像讀春天清爽的早晨那樣讀你/讀你的時候，我已經把心捧了出來/讀你的時候，我已經把靈魂牽了出來/讀你的時候，我已經雙膝跪地”（《讀你，雙腳跪地》），“她在嬌羞作秀/那淫蕩的笑反而逼真/我已經審美疲勞/無法產生衝動/更何況我自己安慰過自己”（《秋風是我的情人》）。
“我作為一名死不悔改的閱讀者”，是啊，我註定是一位死不悔改的閱讀者，讀聯安先生的情詩。我感覺就像一次漫長的幸福之旅。詩是他生命的一部份，詩充實了他的生命，也充實了他的生活。聯安先生把真切的生活情思融入真實的生活體驗，將生活中的點滴寫入詩中，融於詩中。那細膩而甜美的愛情，憂鬱而浪漫，留給讀者的，著實只有羡慕、嫉妒、感動，和祝福。從聯安先生的詩裏，字裏行間都隱藏著愛的印鑒，他不僅僅是將愛只停留於生活，而是將愛永遠的存在詩裏，聯安先生的情詩至善至純，是人世間最美的表達。 2013-5-14
參考文獻：【1】鄒聯安.《流浪的情歌》中國文聯出版社.1999 【2】鄒聯安.《愛的疼痛》青海人民出版社.2003 【3】鄒聯安.《鄒聯安詩選》中國戲劇出版社.2008 【4】鄒聯安.《大地的隱痛》世界文化藝術出版社.2012 【5】吳廣平.《文化教育新視野》西安交通大學出版社.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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