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 歌 如 夢

    梔子花開，昨日我在後院裡摘了四五朵，放在案頭上；是的，只有四五朵，其餘的仍然含著苞蕾，等待風來時綻放。

    這幾天，我等待放晴，去一趟天鵝湖。看看那些霜花，是否消融了，化成晶瑩，在湖面上緩緩潺流的景象。多年來我一直想把這幅風景畫在畫布上，這個心願妳是知道的；還有，我忘記告訴妳，我正在學習油畫，我要把那些屬於妳和我的記憶畫進畫中，也把妳的一顰一笑畫進畫裡。

山巒，黃葉，秋水，碧雲天。多麼美，多麼安謐，多麼情怯淡淡的喜悅。妳還記得嗎

？當我們首次來拜訪天鵝湖、看到眼前的風景時、那份驚訝的心跳？

    我們醉了，醉在一泓盈盈的秋水，醉在綠意盎然的翠堤，醉在翠堤後面重疊的峰巒，更醉在峰巒之外的藍天。

    是山靈？是水秀？是一次意外的驚鴻！

    雖然只是數朵梔子花，整間書房盈滿幽幽的香氣。花香總是撩人情緒，令人充滿遐想。

    望看窗外的落葉，使人想到人生匆匆。年華沒有使到生命臻至純淨，而是更加複雜。面對現實，使人喘不過氣來；就像「武漢新冠肺炎」，傳染給整個世界，每天有很多很多人死亡。生命？疫情？有時候，恍惚猶似在夢中。心僵硬了，什麼事情都激動不起來。

    雲層驟然濃密起來，風中飄來了雨絲。梔子的花香被水氣鎖住在房間裡，清幽極了。妳很喜歡這份香氣，這份恬靜的飄逸。妳更加喜歡在濃淡青綠中那種純白的花瓣；一塵不染，教人放下煩躁糾結的心靈。

    今夜，梔子飄香。在遠方的妳，是否依然無恙？

    看花，不因為什麼！

    看妳，是一種神往！

2020.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