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區太複雜
世事多變化,影響人民生活;國際間政治的驟變,國與國的鬥爭,政權裡的策略更改,直接間接都與老百姓有關,甚至左右著個人的命運。這些都是大問題,升斗小民無能力阻止,惟有硬著頭皮去應付,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隨機應變,視情況而決定對策。
國際局勢不穩,政權治理搖擺,形成世事多變化,人們實難於應付。即使社區的細小範圍,有時環境也複雜,居住其中,未必能安樂過活;群體間良莠不齊,性格各不相同,善良與惡狠混在一起,善良者常常吃虧。廣東有句俗諺:「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整路無屍骸。」另有一句:「奸奸搞搞,得一餐飽;忠忠直直,終須乞食。」指出為非作歹的人總是獲益,因而不少人明知是犯法,仍甘願冒險作奸犯科;偷呃拐騙,打家劫舍,幾乎每個地區都有,只是發生的次數多少罷了。
我平生第一次懂得有「賊佬」這個名稱,是九歲那年,先父剛創業成功,開設烘焙花生工廠,生意興隆,賺到些錢,先母歡欣購買點黃金首飾,家中沒有錢櫃,沒有夾萬,只塞進寢室瓦枕頭的空洞裡,不知何故,小偷會知道,半夜爬進來盜竊。那時我才曉得社區裡的人,並不完全善良,還有壞蛋。
一九六零年,李惠堂率領中華民國足球隊出席羅馬世運會,取道越南西貢前往義大利,在共和球場作三場友誼賽,我最喜歡看到青天白日滿地紅旗,興致勃勃地去捧場,在票房擠迫購票的時候,竟被扒手偷竊我的腕錶,令我非常惱恨。過後幾年,我夜半踩單車去正興屠場上班,又被劫匪攔路剥去手錶,頑敵當前,不敢抗拒,俯首歎倒霉。這種種弊端,令我痛恨社區的惡劣複雜,一不小心,就會吃虧。
年齡漸大,經歷越多,發現整體社區實在太複雜,處處都有欺騙、偷竊、搶劫等等壞事。以前總認為越南這個落後國家,民智不高,程度有限,才發生種種惡劣的行為。移民來美國,這個超級大國,自由民主,學識水準高,人民可監督政府施政,社區應該很安寧,應該沒有偷竊、搶劫、強姦之類的壞事。
誰料住下來才知道,天下烏鴉一樣黑,到處楊梅一樣花,這裡的偷竊搶劫竟然比越南更厲害,越南偷雞摸狗的小偷,和這裡用車輛進屋內偷搬東西,左鄰右舍渾然不覺,真是小巫見大巫。我聽見朋友述說的遭遇,家居出入特別小心,留意防範,也逃不出被盜賊光顧的厄運。
這個星期日,發生一宗霸佔房屋居住的事件,更令我震驚。事緣我的女兒國欣是兼任房屋經紀,替一位客戶在格蘭岱爾區域售賣房屋,這天早上,另一經紀帶客去看房屋,沒看見出售房屋的告示牌,依照地址打開門鎖,發現裡面有鐵鍊勾住大門,不能推開進入,證明內裡有人;該經紀急忙告知我女兒,應該來查看。國欣居住吉爾伯特,路程遙遠,十一時左右,正好兒子國興到來探望我倆老,我就提議讓我們仨去探個究竟。抵達目的,剛好鄰居主人在門前鏟草,和我們打招呼,國興說明來意,他告知今晨有人到來,不知何故沒有進去就離開;他還以為房屋售賣了,有人入住,因為每晨五時上班看見樓窗有燈光。他表示感到奇怪,通常售賣了房屋,會在售賣告示張貼「賣了」字樣,然後整個木架拆除,這次較異常,首先不見了售賣公司的牌子,幾日後才搬走木架,大約是兩星期前的事。
嘩嘩!那麼斗膽,居然拆卸告示入室居住。我們撬開後院的門閂進去,巡視一番,見到屋後丟棄一對靴;試圖扭開後門,沒鎖,戰戰兢兢地進內探索,一陣煙草味撲鼻而來,很難受。我進入車庫觀察,那售賣告示牌和木架竟然擺放在那裡;廚房還有兩袋剛購置的食品,好像未及時處理;前門沒有勾鐵鍊,樓梯腳有對拖鞋,不知有沒有人在樓上;為了謹慎防範,我們不敢造次,不敢貿然登樓;出門外打電話詳述情形給國欣知悉,女婿光漢提議立即報警;大約半個鐘頭後,四輛警車先後抵達,指揮者是黑人女警,囑咐我們暫時離開現場,預防萬一不測。五名警員謹慎進入搜索,經過巡查,空無一人,却有許多男女服裝、鞋襪、手提袋、洗髮水、鬚刨、乳罩……日用品應有盡有,儼然當這裡是其住家。可能今晨經紀到來開門時,打草驚蛇,狗男女立即溜走。
警察搜索完畢,立案記錄,光漢著急趕來察看,女警囑咐即日換新門鎖,並通知鄰居主人,發現任何可疑人物,協助打電話報警,事情才告一段落。我們將歹徒所有物品搬出,丟進垃圾桶裡,估計晚上他們會回來拿取,又不知會尋找哪家空房霸佔居住。
經過這一特殊事件,自己親身見證,我瞭解到無論是超強的大國,或者落後的小國,社區同樣複雜,環境動盪不安,真要處處提高警惕!
二○一九年一月廿五日星期五發表於鳳凰城鳳凰導報
●豬年新步伐
農曆己亥春節降臨了,對於中華民族和越南民族而言,這是最隆重的傳統新年,歡欣迎接,大事慶祝!然而,在美國來說,主流社會沒有過農曆年,這是平常的工作日,人們照常上班,仍須工作,只好下班回家依照習俗迎春接福,闔家賀年!
這段日子,亞利桑那各華越社團,紛紛利用週末假期組織慶祝,圖桑春晚、鳳凰之春、中國周、各社團春宴、越南共同體的賀歲節目,寺廟的迎春拜祭……紛紛登場,有如走馬燈般輪流出現。
根據天干地支所搭配,己是五行屬土,亥是肖豬,今年是土豬年。豬,給人的印象肥肥胖胖,一副福相;舉步緩慢,從容不迫,所以選拔十二生肖的時候,牠最後到達終點,叨陪末座。每年迎接豬年新春,人們的祝賀語,除了豬年好運,金豬報喜,福相如豬之類,也採用豬字的諧音,如諸事大吉,諸事如意,珠光寶氣等等。總而言之,過農曆年的傳統習俗,從大年初一開始,表示迎新送舊,過去所有晦氣不利的事情通通掃除,新年新展望,新春新步伐,親友見面賀年,必須互相祝賀吉祥,說詞美好。
「爆竹一聲除舊,桃符萬戶更新」,這是往昔在故鄉過年的最佳景象,如今時代都改變了,似乎欠缺那種萬眾同歡的樂趣,很多人似乎機械性地跟隨時序迎春,欠缺狂歡的熱忱。移居到歐美國家的僑胞,由於東西文化不同,新春吉日仍然要上班,完全沒有一點過年色彩。華越同胞惟有在自我的市場、商店、餐館、酒樓,傳承著祖先的文化,盡量維持習俗,才有一點迎春氣氛;也讓所在國的民眾,逐漸感染東方農曆年的歡愉。
我們在美國迎接豬年,華越社團紛紛組織春節聚會,大家都樂於參與;畢竟這是一年一度的重大節慶,春醒笑靨生,邁開新春步伐,祈望新春帶來新機遇,豬年行好運。但深入的觀察,覺得今年迎春,比不上往年的興奮,很多華人同胞似乎有些隱憂,經過對話探索,才知道是國際形勢不樂觀所影響。
有些同胞表示,豬年新春來了,正在展開新步伐,以為前途璀璨,可惜這時候,美中的貿易戰還未罷休,沒達成解除階段,中國和美國的關係不見恢復和諧狀態。與此同時,美國大事宣揚華為公司和孟晚舟的罪行,要求加拿大引渡到美國審判,早期指使加拿大拘捕孟晚舟,世界輿論嘩然,不多不少刺激華人的神經,現在事情更進一步嚴重,好像沒有轉圜餘地。美國決心封殺華為的5G科技,又對中國留學生防範的種種舉措,間接也令華人擔心。
實際上,華人無論來自任何國家,畢竟都是存有中華血統,無論取得任何國籍,在歐美人士眼中,依然歸納在中國人種裡面。看來美國政府害怕中國強大,超越其在國際老大哥的地位,千方百計的打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所有華人必受連累。
豬年新步伐就碰到阻礙,會不會有重大影響,目前還是未知數,祈望豬八戒悟能出現,使出法術,掃除妖魔,繼續通行。其中有人持樂觀態度,認為美中兩國目前是全球經濟強國,互相合作則雙贏,互相爭鬥則兩敗俱傷,美國應該明白這趨勢,何況美國尚欠中國大筆債券,牽動起來都引起不良後果,最終兩國都會將矛盾淡化,恢復平靜。
保持這些樂觀意見的僑胞,規勸大家稍安毋躁,靜觀其變。迎接己亥豬年,不要做蠢猪,應高高興興的過新年,有條件的就參加社團的春宴聯歡,與眾同樂,然後順著豬年新步伐,踏上安穩的路途。
二○一九年一月廿五日星期五發表於鳳凰城鳳凰導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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