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越南,關懷越華文壇動態是必然的,逐步與文友們聯繫也是免不了的。從各人的敘述中,能瞭解目前的活動概況。

 

踏入越華文壇數十年,認識的文友很多,不過,經歷動盪的時代,形勢變遷,與往昔的面貌絕不相同,而文友的陣容亦更改。當年在文壇大顯身手的,大都各散東西,多已漂洋過海,去國謀生,但「塞翁失馬」,反而形成越華文友分布全世界,視野更廣闊,創作文章也多采多姿。至於留下越南的,培育一批新秀,共同執筆,繼續為越華文壇付出心血;出版詩集文刊,他們愛說集結老中青三代的力量。

 

我屬於年長的一輩,回越接觸的也以耆老居多,中青較少。移民前的那段時間,是西貢解放日報文友俱樂部的執委,每週都周旋在文友之中,談詩論文;以堤岸地區的佔多數,其餘是各省,外國歸來的甚少。然而,這兩年,從外國歸來的越華文友,接踵而至,迎接,洗塵,相聚,餞行,歡送,越華文友間增加了有聲有色的活動,也增添寫作的題材。

 

其他的聽聞不必贅言,其他的活動也不必理會,單單近期我兩度回堤,適逢其會的遇到早期去國的文友返越,曾相約聚首見面的,有好幾位。

 

最先是二月初與台灣淡江大學教授何金蘭雅敘,她就是越華文壇知名的女詩人尹玲,那天早上風笛成員假蘭花酒店以早點款待,八仙品茗,暢談甚歡,但由於那裡客多熱鬧,嘈雜吵嚷,不堪其擾,何仙姑提議轉去較清靜的地方,我就選擇了太平茶座,繼續攀談;在那兒,尹玲贈送詩集給我們,並為我們逐一拍照,融洽和諧。

 

跟著來堤的是藍兮劉保安,他定居加州橙縣,來越只數天,難得的是利用短短時間同文友們相聚;風笛成員安排了元宵飲宴,在新豪風酒家談詩論文,充滿歡愉氣氛。原本準備與洛杉磯回來的樸魯同聚一堂的,無奈時間關係未能實現,一個須先到定館,一個則趕回美國。我初次認識藍兮,是一九七三年癸丑詩人節聯歡,他穿著藍衣主持,印象深刻,三十多年了,他已感糢糊。

 

樸魯馬玉強則於三月十三日早上在順橋大酒樓以早點招待各文友,他託江國治代為邀請,總共十多人,以《湄江吟社》成員佔多,樸魯伉儷共同出席,舊雨新知,點心開懷,並將其新出版的詩詞對聯《碎片集》贈送給大家欣賞,盛意拳拳。由於未會晤到風笛同仁,我即相約他於出席當晚李蘭的新書發佈會,因為我代分派請帖三十張,應該有不少文友到場,果然樸魯伉儷抽出寶貴時光來參與,可惜其他文友到得太少,樸魯只會晤到劉為安、蔡忠、曾廣健以及西貢解放日報華文版的老總阮中部先生。

 

然後,比利時的季春雁飛來了,他與妻女及工人返越旅遊,不忘相約各文友聚會,特在西貢捧他(Bung Ta)越南餐館宴客,刀飛李志成以傳聲入密的特技通知我,晚上七時赴宴,濟濟一堂,談比利時的,談中國的,談越南的,文人相敬,暢所欲言,歡悅無比。

 

那是今年春天的事,我十月再次返越,又聽到許多文友陸續而來,不過,我這次只會晤到柳青青,他在加拿大多倫多,去年聖誕節期間,與加州來的樸魯、芝加哥來的荷野,三加朝凰,在鳳凰城喜悅相逢,「有朋自遠方來」,亞省時報社老真歡樂地在香港樓設宴款待,論說文壇。不覺又快一年了,他今回越南省親,順便也與在越的風笛成員聚集,論詩述句,侃侃而談,展現文人的新豪風。

 

二零零八年的聖誕節也快降臨,全球在金融危機的陰霾下迎接佳節,不多不少會減低慶祝的盛況,未知我在越南堤城,還能與哪位歸來的文友雅敘?

 

 

       稿於越南堤岸,二零零八年十二月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