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記采風團文友

 

    這次參加世界華文作家交流協會台灣采風團,參觀訪問,增廣見聞,寶島風光好,人情味親切,令人留戀。我是第三度蒞臨,仍然   感到無窮樂趣。三次旅遊各有特色,首次是獨行俠,第二次是夫妻檔,這一回是隨團,特別是世界華文作家交流協會,匯集了四大洲,十個國家的十六位文友,同是天涯執筆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報紙網路常出現,未曾謀面也聞名,大家聚首同旅遊,一見如故夠溫馨,談論協會未來事,人人坦率露真情,毫無陌生的感覺,有如一個大家庭。

  聽到我參加交流協會采風團,較為熟識的文友覺得意外,因為我從來沒有參加國際性作家集會。每年回越南,都有文友邀我一起參加東南亞詩人筆會,我總是推辭說,有你們代表就足夠了,不在乎我;在鳳凰城,歷屆世界華文作家集會召開,必有作者挺身出席,回來匯報過程,無須自己花費心思。雖然,出席過國際會議歸來,聲譽倍增,確有價值。但我為人低調,習慣「人不知而不愠」的態度,不敢稱君子,起碼不是小人。

  隨台灣采風團一週行程,由開始到結束,感覺很愉快。從最初各地文友聚集台北家美飯店起,到海華文教基金會的歡迎宴會,到拜會各部門聆聽資訊,到參觀名勝古蹟,可謂處處美妙,展現不同風采。我想,文友們身歷其境,所見所聞,必有感想抒發,回去之後,一篇篇佳作源源呈獻出來。

       與我同房的謝振煜,每日遊罷歸來,即在旅館房間揮筆書寫,宣稱將會是第一個繳交「功課」給協會的團友。謝振煜來自越南,我們在六十年代已認識,齊齊活躍於越華文壇,當時一群青年熱愛創作,討論出版文藝特輯,曾相約旅遊,聯歡飲宴,現在都成耄耋老頭。謝年齡比我大,所以我特地先從美國回越南,再和他結伴飛往台北,航程好歹有個照應。他雖年老,仍雄心萬丈,為了這聚會,他趕緊集結作品,印刷九本之多,不惜花費鉅款,由胡志明市快遞到台北,趕上贈送給團友,讓大家的行李滿載而歸,他的積極進取精神,我甘拜下風。

  我生長於越南,平時很留意越南動態,看到采風團只有一位越華文友,覺得稀少。過去的越華文壇,水準優秀,在東南亞佔有崇高位置,排在台港之後,可惜國家動亂,政壇更替,人民逃亡,華文創作一度中斷。但「塞翁失馬」的常例不變,以為越華作家淪落異鄉,寂寂無聞,誰料散佈世界各地後,自由民主的體制,助長其大展鋒芒,讓世界華人刮目相看。

  我在鳳凰城,不少僑界學者大感疑惑:「你在越南土生土長,為何漢學程度這麼好?」越華人士漢學高深多得很呢!我列舉:美國加州的幾份中文報紙,都是越華人士主辦;還有標榜零疆界的風笛詩社,荷野總編與潘國鴻統籌,也是來自越南;香港尋聲詩社,站長冬夢,這個世界華文作家交流協會,創會秘書長心水,中文秘書婉冰,都是來自越南。在台灣,著名女詩人尹玲以及方明詩屋,同樣是來自南國的詩人,還有許多許多,一時列舉不盡,由此可見,越華作家的實力雄厚,應該推薦多幾位加入交流協會,以壯越華文友的聲勢。

  相形之下,澳洲的文友超多,共六位,佔采風團總人數逾三份之一。理由很簡單,交流協會是在澳洲成立,創會秘書長心水與婉冰伉儷,居住墨爾本,財務沈志敏也在墨爾本,公關方浪舟,在雪梨,英文秘書洪丕柱,居住昆士蘭,他們聯絡妥當組織采風,澳洲文友佔優是順理成章,加上墨爾本澳亞廣播電台台長鄭毅中,榮任協會常務顧問,隨團採訪,陣容更覺強大,全程拍攝許多珍貴鏡頭,盡力服務,值得稱讚。

  我預料不到日本的兩位文友排在第二,把中國文友壓了下去。中日正為釣魚台紛爭,令民間交往顯得尷尬。荒井茂夫是正宗日本人,喜愛漢學,成為華文作家,這次參與采風團,心理少不免顧慮,但采風團成員皆有學識,文學與政治也審視場合發揮,劃清界線,不會混為一談。另一位來自日本的是華純女作家,世華文壇圈內知名度甚高;她認識網絡作家少君,提議我回美也可組織采風團往鳳凰城,動員少君以及呼籲當地僑界贊助,倒是值得考慮的意見。

  中國文友本來排第二,胡德才教授和曹志輝兩人,不讓日本文友專美,遺憾是胡教授的簽證出問題,不能成行,采風團由十七人縮減到十六人。來自中國的剩下曹志輝,這男性化名字,讓華僑協會的人誤稱為先生,如果使用曹蕙筆名,絕不會鬧出這種笑話。

  其餘泰國、馬來西亞、新加坡、紐西蘭、荷蘭、美國,每個國家只有一位文友。泰國是曾心,風笛詩社目前惟一的泰華作家,初度會晤,大家都關心泰國政局,他說雖然仍有反政府示威,還不至於亂。我提及去年十二月在曼谷舉辦的東南亞詩人筆會,越華文友並不畏懼,一團五人依時出席,談起來,才知道曾心為那次集會付出很大力量。

  馬來西亞的朵拉,原名林月絲,不只是作家,也是畫家,且是健談的才女,采風團有她在場,增加活躍氣氛。三月十九日,在台北往高雄左營的高鐵途中,她贈送我一本水墨畫個展的小畫冊,題為《花開見喜》,我很高興,觀賞那些美麗的圖畫,荷、梅、菊、牡丹等花樣,真正「喜見開花」哩!

  新加坡的艾禺,東南亞頗有名氣的女作家,是這采風團少數懂說廣東話的團友之一,我是廣東人,聽見母語總覺得有點親切感。幾年前聽人提起艾禺,我以為是來自越南的艾雨,後來打探清楚,此「禺」不同彼「雨」,而且女男有別。

  紐西蘭的林爽,真是最豪爽了,在未見面之前,總以為是男子漢大丈夫,在華僑協會的宴會上,就被誤稱為林爽先生,難怪呀,名字太爽朗!整個行程,她忙忙碌碌拍攝各精彩鏡頭,回到旅館還不眠不休地意描給各文友,她一向負責交流協會的網絡傳載,任勞任怨,服務精神堪嘉。

  荷蘭的池蓮子,是惟一來自歐洲的文友,她不僅是詩人作家,也是中醫師,表現輕快活躍,樂於助人。池蓮子飛抵台北較遲,我和謝振煜從越南飛去更遲,因此成為接機的最後一組,也是我抵台會晤到第一位文友,感謝她在機場就幫忙我們與組織方面致電聯絡。在台灣采風一週過程,她以醫生的經驗協助治療身體不舒服的團友,大獲好評。

  至於美國,只有我一人,有點像林小萍新書所指:《孤單的美國人》,本來不孤單,還有拉斯維加斯尹浩鏐副秘書長,可以同行,最後或者事務繁忙,采風團名單欠缺大名,美國地區就只有我了。我與尹博士未曾謀面,但在鳳凰城的《壹週報》上,時常閱讀到其大作。

  台灣采風團一週,展露台灣的風采,也展露各文友的風采。行程結束,世界華文作家交流協會的十六位文友,就分道揚鑣,各自回家。然而,采風團讓文友們能結交聯誼,互相接觸交流,機會難得,實在值得銘記。我回家中,念念不忘采風情景,各文友風采仍深印腦海,拿出電腦敲打鍵盤,想一一記下精彩情節,可惜千頭萬緒,不知如何取捨,罷罷罷,惟有簡略按鍵敲打點點滴滴算了。

                                                                                       (完稿於二○一四年三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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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言:參加世界華文作家交流協會台灣采風團,議定旅遊後每人必須至少創作兩篇文章,

我完成了,但仍未發表,現在就先貼上風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