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京滬記 旅程之三

觀賞蘇州

　　遊歷車離開杭州，駛往下一站的旅遊勝地──蘇州；沿途，導遊開始介紹蘇州的概況。大意指出：「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蘇州和杭州一樣，都是旅遊中國不可缺少的優美景觀。

　　蘇州位於江蘇省境，是歷史文化悠久的古城，春秋時期，吳王夫差父親闔閭命伍子胥建闔閭城，距今已有二千五百多年的歷史。這裡曾作為吳國的都城，至今還保留著許多有關西施、伍子胥等的古跡，是吳國文化的發祥地。隋朝開皇九年，即公元五百八十九年，改稱蘇州，沿用至今。

　　進入蘇州城區，我見到不少現代化的建築，新式的氣派，同時也見到保留許多舊時特色，古樸風味。我問導遊小黃：「有一首悅耳歌曲《蘇州河畔》，究竟指哪裡？」這名年輕導遊搖頭，竟不懂得有這首名曲。他約略解釋說，原本蘇州處處是「小橋、流水、人家」，古時街道依河而建，水陸並行；房屋臨水而造，前巷後河，風貌獨特。民間的婚嫁喜事都在河上進行，用花艇迎娶新娘，沒有用花轎，那是舊日蘇州的特有習俗。我忽然想到「蘇州過後無艇搭」的俗諺，不知是否指這種嫁娶形式？如果一個蘇州女子，不應允男士求婚，離開了蘇州城，就可能錯失搭花艇出嫁的機會！

　　旅行團到達蘇州，天色已晚，同樣是先吃晚餐，再進賓館住宿，休閒減壓，鬆弛精神，個人活動，自由選擇，至於參觀景點，留待天明。

　　天亮，在賓館用過自助餐後，導遊與領隊又催促大家起程，進行今日遊覽蘇州的節目。可惜天氣不佳，晨早就陰霾密佈，跟著風吹雨打，影響旅遊的興緻。

　　蘇州是以園林著稱，建築風格是集山水、花木、雕刻、書畫於一體，可謂人類文明的瑰寶。其中拙政園和留園兩景，佔中國四大名園之半數，並同網師園、環秀山莊與滄浪亭、獅子林、藝圃、耦園、退思園等九個古典園林，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遺產名錄》。蘇州園林繁多，今天只去遊覽最具特色的獅子林。

　　獅子林建築可分祠堂、住宅與庭園三部分，入門處是貝氏宗祠，就是名聞國際的建築大師貝聿銘先輩的物產，裡面是硬山廳堂二進，只見簷高廳深，氣氛肅穆。住宅區則以燕譽堂為最高格局，建築高敞宏麗，陳設雍容華貴，是全園的主廳。主廳堂甫以白、紫玉蘭和牡丹花台為庭園美景，清雅親切。廳內東西兩側空窗最為特色，與窗外梅、竹、石峰共同構成兩幅天然國畫「寒梅圖」和「竹石圖」，的確美妙。這兒處處是漏花窗，形式多樣，製造精巧，值得參觀。

　　步出外面，見到了九獅峰院，那裡是一堆怪石，形狀奇異，說是九獅，可是我左觀右看，也認不出獅的樣子，可能是憑想像相似而命名吧。據說，獅子林為元代僧人天如禪師創建，用來紀念他的老師中峰神僧。天如是得法於浙江天目山獅子岩的普應國師中峰神僧，為紀念佛徒衣缽、師承關係，取佛經中獅子座之意；又因園內「林有竹萬固，竹下多怪石，狀如狻猊」； 故稱「獅子林」。這裡存有最大的古代假山群，湖石假山玲瓏眾多、出神入化，獲得「桃源十八景」之美譽。

　　九獅峰是園中的最高峰，後面的四樘「琴棋書畫」和指柏軒周圍牆上的自然花卉題材，空窗和門洞的巧妙運用，相當優美。九獅峰東西互相對比地各設開敞與封閉的兩個半亭，交錯間突出石峰；再往北行有一小院，一座黃楊花台，一段曲廊，幽靜淡雅，富有藝術性。

　　這次參觀珍貴的名勝古蹟，原本很高興，惟因遊客過於擁擠，加上冒雨進行，互相躲閃，影響了情緒。所以在遊園途中，見到乾隆皇所賜「真趣」的匾額，團中就有人打趣說：「皇帝有隨從到此旅遊，優遊自在，無人搔擾，就覺真趣。現在我們遊覽，人頭湧湧，又擠迫，又雨淋，導遊又催促，真無趣才對。」話雖如此，真趣亭傍水而築，木器裝修雕刻實在精美；附近石舫形態小巧，擺設適宜……總之蘇州園林設計頗具匠心，令遊客大開眼界，拍攝不停。單是那堆太湖疊石砌成的假山，也夠奇特，石頭奇形怪狀，有許多小孔，上下暢通；上面淋水可以流下，下面生火可以冒煙，據說是太湖的特有天然石塊。

　　離開獅子林，轉往寒山寺，天雨地濕，遊興真正打了折扣。不過，既來之，則遊之，時間與旅程所限，無法更改。

　　寒山寺座落於蘇州城西，原名妙利普明塔院，相傳建造於梁天監年間，即公元五零二至五一九年左右。又傳唐貞觀時期，名僧寒山與拾得在此結廬隱居，一個持荷，一個拿瓶，皆取諧音「和平」之意，民間傳說他們是文殊和普賢菩薩的化身。後有禪師在此建寺，即取名寒山寺，至今有一千五百多年，經過無數次的重建，現在的寒山寺不似僧侶修行之所，成為收費的旅遊勝地。

　　在風風雨雨中參觀寒山寺，要避雨，要擠迫，要涉水，真不過癮。而且，只到寒山寺却不去楓橋，也是一種損失。因為稍為有點學識的遊客都知道，能夠吸引那麼多人來訪寒山寺，全因唐朝詩人張繼的一首《楓橋夜泊》，那是七言絕句：「月落烏啼霜滿天， 江楓漁火對愁眠 ，姑蘇城外寒山寺， 夜半鐘聲到客船！」所以如果沒有去楓橋聆聽寒山寺的鐘聲，單在寺裡鐘樓敲撃，也是美中不足的。

　　話雖如此，畢竟旅行團要遵守既定的旅程進行，否則，攪亂了全部節目。我們遊覽蘇州這個文化古城，除了獅子林的名勝，寒山寺的古蹟，該是絲綢的製造了。

　　導遊講述：蘇州是著名的絲綢產地，是全國絲綢中心；明清時代，皇室中的高級絲綢織品，大部份是蘇州織工巧手製作。因而，參觀絲綢廠，是旅遊蘇州不可缺少的一環；從蠶吐絲到懂得造成絲綢，把種桑、養蠶、繅絲、織綢聯成一起，是中國古代的偉大發明。為了弘揚這絲綢文化，向國內外遊人宣傳中國絲綢工業發展的歷史、現狀，蘇州負擔此重任，責無旁貸。從幼蠶、吐絲、結繭以至成為飛蛾的過程，如何繅絲、製造成絲織品等，遊客都在參觀中有所認識。我們來到這間是「蘇州第一絲廠有限公司」，當然，今日世界，一切以經濟利益為上，除了熱情招待，不忘安排推銷產品的服務。最終，我妻同意購買了一張金葉絲的蠶絲被，以後我可以晚晚擁抱蘇州，夢遊古城了。

下午，告別蘇州，旅遊車駛往上海。在車廂內，我們向導遊提問：「聽說蘇州多美女，為什麼我們很少看到漂亮女郎？」誰知小黃搖頭解釋：「唉！各位有所不知，在蘇州境內很難見到靚女啦！現在人人都知道蘇州情況：一等美女，飄洋過海；二等美女，北京上海；三等美女，廣州珠海；四等美女，準備下海；五等美女，男人跳海……」啊！蘇州美女，原來如此，引得我們哈哈大笑！

 　　　　　　　　　　　　　　　　　　　 原稿寫於越南　二○○九年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