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京滬記 旅程之四

歌唱上海

　　第三天下午，以「滬」字編號的旅行車終於回到上海，也就是說我們開始旅遊這個馳名國際的大都會。

　　上海，對於我們這群生長在國外的華人，雖未親臨其境，卻耳熟能詳。廿世紀五十年代一曲《夜上海》，已經唱紅了這「不夜城」，「華燈起，車聲響，歌舞昇平！」後期香港劇集的《上海灘》主題曲，更將上海名聲推上高峰：「浪奔，浪流，萬里滔滔江水永不休，淘盡了世間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轉千灣，轉千灘，亦未平復此中爭鬥」！

　　上海，簡稱滬，位於長江入口南岸，面臨中國東海，黃埔江橫貫其間，是中國最大的港口，目前躍升為世界第一大港，也是僅次於新加坡同香港的世界第三大貨櫃港，明年二○一○世界博覽會就在上海舉辦，將吸引更多遊客與工商人士蒞臨。上海經濟日益繁榮，現在已是中國最大的金融商業中心，中西文化薈萃，活力澎湃，前程無限。不過，上海缺少驕人的歷史故事，雖在戰國時代春申君獲封邑在此，而黃浦江亦叫春申江，上海的別名也叫「申」，但與杭州和蘇州相比，歷史佳話的深廣著名就遜色得多。上海的驚人事跡大都發生在近兩三世紀，普遍在鴉片戰爭成為租界以後，以軍政人物與黑社會間的明爭暗鬥居多，這個城市是從動盪中蓬勃發展起來。一曲《上海灘》，唱出了此中無窮的爭鬥！

　　旅行車進入上海，放眼張望，就讓人感覺其展現樓高車快的文明，各個招牌映入眼簾是購物商場、百貨公司、專門工藝、賓館酒家、銀行機構……以及二○一○年上海世界博覽會的海報。還有令我驚訝的是，上海處處高樓林立，密度繁多似乎超越美國的大都市；街道汽車擁擠，但較有秩序，不胡亂鳴笛，兩輪機車甚少，不像越南的車輛橫衝直撞，交通混亂。道路修築寬闊，絕不遜色美國，證明其現代化的進展神速，值得讚揚。

　　車子漸漸走近景觀地段，坐在車中欣賞，上海的優美環境確實令人迷醉，散發出一股新興都市的魅力。車子駛向浦東，經過世界最大跨度的斜拉橋──楊浦大橋，張力十足，氣勢磅礡；俯視黃浦江，江水像條絲帶般把城市東西分隔，而楊浦與南浦兩座大橋，又一同將浦西和浦東連接起來；中間矗立著聳高的東方明珠塔，巧妙地组合成二龍爭珠的形勢。這就是我們旅遊上海的第一個景點，車子停泊在黃浦江畔，大家在這最為優美的浦東地帶下車觀賞。

　　這是午後的上海，天氣和蘇州一樣不佳，下著濛濛細雨，我們為了珍惜遊覽的時刻，又要攜帶雨具漫步觀賞。由於旅程節目並沒有包括進塔內參觀，所以只好在外面拍照留念，然後步行江畔，領略親臨上海灘的韻味。隔江對望，那邊是上海外灘，一帶有風格迥異的典雅建築群，姿態萬千，還有黃浦花園，連貫起來景致迷人。導遊講述：外灘過去曾有「東方華爾街」之譽，經濟繁榮，可算是上海的標誌；如今則改變了，眼前浦東這座東方明珠廣播電視塔，不僅是新興的熱門景點，更成為上海的新地標。

　　遙望東方明珠電視塔，外貌壯觀，整個建築物的支撑完全靠三根深入地下的擎天立柱。高度為四百六十八公尺，設計師將十一個大小不一、高低錯落的球體從空中串聯到地上，以唐代詩人白居易的「大珠小珠落玉盤」詩情畫意所構築，故稱東方明珠。塔頂端是蔚藍的天，地面綠草如茵，襯托兩顆紅寶石般巨大球體，晶瑩奪目，美不勝收。

　　據導遊介紹：上海之夜極度迷人，彩色燈光，璀璨亮麗。電視塔頂長長桅杆及塔身圓圓球體的彩燈，千變萬化，是上海真正的夜明珠。高聳入雲的太空艙建在三百五十公尺處，內有觀光層、會議廳和咖啡座，典雅豪華。空中旋轉餐廳位於二百六十七公尺的上球體，是亞洲最高的旋轉餐廳，在內可觀看上海全景，讓美食與美景共享。空中旅館設在五個小球中，環境舒適、別有情趣。還有設備上海歷史博物館，是專門介紹上海近百年來的發展史。塔下是上海國際會議中心，可召開嚴肅的世界性會議；科幻城位於塔底，有許多精彩刺激、老少咸宜的玩樂……

　　我們只仰望東方明珠雍容華貴的外貌，內裡嬌軀則未便一親芳澤，惟有聆聽以瞭解細節，期盼將來再會。如今，在這浦東堤畔欣賞美景之餘，導遊跟著帶領我們去逛南京路，一睹上海著名購物中心的風貌。

　　據說，南京路是上海開埠最早成立的一條商業街，追溯至十九世紀的中英鴉片戰爭後，上海被開闢為通商口岸所形成。今日南京路步行街全長超過一千公尺，整條街道乾淨整潔，兩旁擁有許多老字號店鋪，以及各式各樣的商店，成為結合傳統與現代化的購物街道。街上設置著座椅、花壇、雕塑像、電話廳及垃圾桶等公共設施，裝潢獨特，供給遊客觀賞及使用，也讓遊客感受步行街的誘人魅力與熱鬧氣氛。令我注目的是步行街觀光車，像一列列小巧玲瓏的火車，每節車廂都畫滿不同的圖案，色彩鮮艷，誰疲累的話，可搭乘玩具般的列車，暢遊整條街道，不必漫步行。遊南京路商業街本來感覺開心，可惡是那裡有些售貨員令人不滿，一副愛理不理的態度，說話無禮，服務差勁，沒有和藹可親、歡迎惠顧的態度。

　　夜網漸漸籠罩，建築物的彩色燈光開始照耀，果然讓上海之夜展現得特別嫵媚！趁著晚上自由活動，我極力提議把握時間乘遊船觀光，欣賞難得一見的夜上海景色，品嚐上海灘頭的韻味，觀看外灘異國風情建築的輝煌彩燈，散發珠光寶氣的魅力；瞻望浦東新區更具現代少女的亮麗，東方明珠塔七彩奪目，儀態萬千！遊船河每券一百五十元人民幣，可惜團員中大部份不肯掏腰包，人數太少，司機與導遊不願為少數人服務，把我們載回寶山區紅露園寧江大酒店休息，樂得清閒，幾位與我一般想乘遊船的團友，徒呼無奈。

　　翌日早晨，酒店的自助餐還未開始，我倆夫婦已出街外步行，呼吸上海新鮮空氣，瀏覽寶山區的街景，民眾已開始一天的生活，市場、食物檔展開清晨的生意，讓我見識道地的上海食品，饅頭、小籠包、煎餅……有趣的是，我見到那裡的油條，竟然有半公尺長！

　　早餐過後，導遊又帶領旅行團參觀城隍廟，這是許多遊客來上海必定前往的地方，上海城隍廟頗具名聲，有廣泛的影響力。來到這裡，人山人海，熱鬧哄哄，南翔饅頭店前等待品嚐小籠包顧客大擺長龍，湖心亭的曲橋遊人絡繹不絕，各工藝品攤位亦吸引著購買者，美國星巴克咖啡館居然也在這裡佔一席位……我感覺人們來這兒以逛商場，嚐美食，觀景物為主，祭祀膜拜反而其次；在享受古樸的風情，漫步典雅園林的氣氛！城隍廟有一副警世的對聯，值得大家銘記：「做個好人，心正身安魂夢穩，行些善事，天知地鑒鬼神欽」。　　

　　在上海最後一程是同仁堂，百年老店的中藥房，名譽非凡，歡迎旅遊團參觀，有年輕學員免費腳底按摩，有中醫師樂意免費把胍，幾乎人人的血氣心肺肝臟脾胃，都有弱點，於是，醫師們就提議開漢方購藥治療，動輒花數百元人民幣，加上堂內設有餐飲服務，給遊客的印象不是懸壺濟世、樂善為懷，而是利益至上，經營為主。

　　旅行團在同仁堂用餐後，遊歷車就載出上海虹橋機場，那是黃昏時候，小黃辦理好登機手續，就同我們揮手道別，結束了由他導遊的杭州、蘇州和上海的旅程，我們則乘坐晚上七時五十分班機，飛往北京。

　　對於上海，一個聞名國際的大都會，這次旅遊，多是坐車觀景，但總算有幸親臨其間！而上海的名氣飄揚，我覺得《夜上海》和《上海灘》兩首名曲，的確功不可沒！

　　　　　　　　　　　　　　　　　　原稿寫於越南　二○○九年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