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三文友同聚會

  

    到訪多倫多第一天,在表弟媳美蓮合理的安排下,爭取時間,上午己與來自德國、澳洲的親戚,歡聚多倫多,久別重逢愛話舊,人之常情。下午四時多,又載送我夫婦到士嘉堡皇朝中心葉浪畫室,那是柳青青文友相約的集合地點。柳青青已通知,他負責接載黃應泉、鄧超文和潘宙三位文友,路途稍遠,要花些時間,等待齊集在葉浪畫室處,然後前往皇后名粥晚宴,再慢慢詳談。

  葉浪是久仰大名而未謀面的朋友。十一年前在風笛網站推介下,登入他的網頁,首先映入眼簾是船隻在驚濤駭浪中的畫面,附錄兩句豪語:「雖然沒鐵達尼號般宏偉,但我們已經征服了海洋!」的確,「只靠漁舟一葉,衝破驚濤駭浪」,那種為尋求理想不顧危險的實情,正是越南偷渡者的勇敢精神。當時閱覽令我百感交集,作者運用美術的畫筆,重新描繪出當年逃亡的畫圖,船民怒海餘生,深刻活現,令人驚嘆!觀賞之餘,讓人們把漸漸淡忘的往昔,再次挑起瘡疤的隱痛,我即時寫下〈歷史的痕跡〉,發抒己見,拙文獲葉浪先生的認同,第一篇貼上「知心迴響」欄目,感到榮幸。可算是結交了這位同是來自越南的朋友。

  以後在臉書的社交網站,我才「認識」他更多,不單是畫家,也是武術獅團的師傅,更是古董收藏家,古老留聲機、舊式時鐘都有,對紫砂茶壺特別喜愛的「壺癡」。今回到訪多倫多,想不到在總總變數中,成為我第一個會晤的朋友,榮幸之至。

  葉師傅目光炯炯、蓄着一撮鬍鬚,形態威嚴,在畫室內很客氣地招呼我夫婦,以紫砂茶壺泡茶,用熟練技藝手法斟茶,很講究地指導品嚐的方法,先用嗅覺領略香味,然後微微呷一口,啊!甘香潤喉,別有一番韻味。他乘興講述畫畫過程,因為他親自經歷驚濤駭浪,所以描繪浪濤都與一般畫家不同,平時人們很難見到那種澎湃洶湧的翻滾特殊現象,在他生動的畫筆展示出來,博得讚揚,獲得行家的推薦,尤其在越棉寮社區,聲名大噪。

  葉浪畫室,不單是畫室,還有更多的精品,名貴紫砂茶壺,以及價值非凡的古董,其中一副百年留聲機,居然是圓軸的留聲唱筒,生平第一次親眼目睹,大開眼界,是到訪多倫多的特殊見聞,最佳收穫。

  將近六時,柳青青文友終於陪同三文友到來,介紹行個見面握手禮,因為時間關係,大家都不再客套,一行七人同登車,前往附近皇后名粥店。可能是晚餐時間,只見食客滿堂,如果不是早已訂座,相信要排長龍等候了。所謂名粥,原來不只專門賣粥,還有各種風味小炒,各類海鮮食品齊備,與一般飯店酒家無異。

  我在皇后名粥店內,同幾位文友並坐,感到無比開心,自己抵達陌生的地方,能會晤到志同道合的朋友,聚餐聯歡,談詩論文,互相切磋,增加知識,多麼珍貴呀!

  我們幾個都愛好寫作,從不相識的每一個人,透過文章而神交,最後相約見面,以文會友,真是充滿奇趣。現代人又拜網絡科技發達所賜,減低人與人之間的陌生感,互相雖未謀面,輪廓早已熟識,有如老朋友般打招呼,表現親切熟稔。  

同坐相聚的五位文友,柳青青和我有三十多年之交,其餘皆首次相見。柳青青是在西貢解放日報文友俱樂部認識的,曾被邀請到定館參加令堂的桃酌,他離越前也光臨舍下,贈送毛筆紀念,友誼可貴。近幾年,我們間歇也見面,2007.12.25他曾與風笛詩社的荷野和樸魯到訪鳳凰城,獲得亞省時報老真社長與孫澗萍總編設宴招待,留下美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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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惠倫/孫澗萍主編/甄碩欽社長/氣如虹/樸魯/柳青青

孫澗萍主編/甄碩欽社長/榮惠倫/氣如虹/樸魯/柳青青

在重返越南旅程中,也曾聚會過,最近一次是去年,我們同獲古詩分會湄江吟社邀請到垌塔採風,成群詩友同遊,非常高興。

  鄧超文詩友,是我最先在越華文壇認識的,早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已欣賞到其古詩作品,我於一九六一年十一月,在新越晚報發表《再談文壇健將》,他已是榜上有名的越華文壇健將了。想不到五十多年後,才在多倫多見面,全世界的政治面貌都變更,惟有文藝創作屹立不搖,我們從年輕小伙子,變成古稀的老頭,仍在談論詩文,多麼過癮。

  黃應泉亦是越華資深文友,過去在越南我沒有留意大名,有無其他筆名不得而知,他說與銀髮文友很熟識,證明在越華文壇經歷頗深。如今在臉書上開闢「黃應泉文友寫作室」,聲譽日隆,吸引一班文友紛紛貼文,不但新作上陣,甚至不少是重登舊作,令人目不暇給。我這次到訪多倫多,獲柳青青相約這位室主聚會,那是我的榮幸。而且,他以室主的慷慨風度,為這一席聚餐解囊,真正衷心感謝。我夫婦不好意思,私下預算參加婚宴後回饋一頓,可惜後來接觸親戚太忙,無法抽空,惟有期諸來日。

  在五位文友中,相信潘宙是最年輕了,解放南方時不過是十歲左右的少年,居然能鍛鍊出優秀的文筆,不斷創作,去年還出版《烽火越南》小說集,內容「穿插越南歷史、神話、軼聞,對越南民族更深刻的了解。」我是在尋聲網站得知他在多倫多,最後時刻提議邀請相聚,果然不負所望,但難為了柳青青文友的往來接送。

  以多倫多而言,詩人文友實在不少,我沒有機會全體會晤,不免遺憾。但我知各有所忙,就是同在多倫多的文友,有的很久才見一次面,有的更不知行蹤。如我在六十年代就見過面的西牧李賢成,就聯絡不到了,還有許多知名文友,無機會相見,也許這就是所謂緣吧!現在有五位前來聚會,已經心滿意足了。

  最後,我非常感謝柳青青文友,忙碌着相約和接送,皇后名粥歡宴後,還要負責送各人回家,送我夫婦到沙民旅館 ( Sandman hotel) 報到住宿呢!

                                                                                            二○一五年十月廿三日星期五發表於鳳凰城亞省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