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頓詩草

給婉儀，記載我們悲慘的戀愛

你沉思的臉攫住我的每一次凝望

然後是歌之升起

把戰爭的消息擱置一旁

我每天的功課是穿過一排排的桌椅去讀出

你的歡愉

或者郁悶

而遲鈍的夜總讓我焦急的把你的臉

反覆形容    又形容

在風雨中

浪濤舉起千萬只手歡呼我們的降臨

清晨的海啜飲你眸中異樣的光芒

潮退後的荒灘群岩靜靜的撫慰

我們的腳印

棄車 我們走上陡斜的山路

房屋在腳下遮蓋著艷麗的腐敗

讓街道在腳下抓住輪痕的喧囂

讓與論與傳言在腳下互相爭論

我們用激動的燃燒

記載一頁水仙花的傳說

噢! 愛人 隔絕的牆總有一天會倒塌

且成為一堆廢墟

當我握杯的手已被忘記

且換成另一種手勢

           一九七二年十二月於越南頭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