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週末

 

 

 

  我從未過過這種鄉村的日子,村子生活單調,雄雞的啼叫,麻雀的吱喳,唱破夜幕。

鄉村早晨,空氣新鮮,特有的靜謐與幽雅情景,我開始過着舒適滿意的生活。但,每個星期只能回家一次,每次回去,總是埋怨我不該跑去那老遠的地方去任教職,讓她們在家獨自享受寂寞,其實我也是挺不願意的。

這兩個星期,因為學校期考,且很多瑣碎事,不能抽身,所以弄至不能回去!這個星期六我要回去一趟。早上,我以僅有的一些錢,為弟妹們買了點餅乾,家在堤城,坐了一點半鐘的車,好在今天天氣晴朗,我坐在車廂裡,望出窗外,碧綠稻田,不禁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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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巷口,我悄悄的踏進門檻,不禁使我呆住了,屋內,是一片雜亂,媽媽坐在桌邊流着眼淚,弟妹們掛着一張蒼白臉孔躲在一旁,飄逸機警地把我扯在一邊,細聲說:

    「媽又在罵着我們了。」剛才愉快心情轉為沉悶起來了。

唉!母親和我們一起生活了大半世日子,從未與我們平心靜氣的談談,近幾年因她的身體漸漸不如往昔,脾氣更壞,動不動就吵起來,這情形照理說,我該去勸慰她幾句,可是我沒有,只有站在一邊眼淚如泉湧般的湧出來,屋裡陰陰沉一片,重重地壓著,使我有窒息的感覺,沒有呼吸和生命,難道命運註定我要在這裡,染白我的秀髮,刻深我的皺紋?

 

寫於越南一九七三年九月二日守德國際織布廠宿舍

刊登日期一九七四年元月十六日西堤成功日報副刊〔浮生隨筆〕專欄 筆名隱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