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城堡

一個沉默的人逼近

冬日。沉沉的

是我帶著面具？

寧靜的黃昏

廢棄的城堡上

我點亮一支蠟燭

模仿一種儀式。遠處

一頭蠢動的公牛

無聊的踢雪。

我瞥見從陰影中飛出來的鳥

一只小鳥

在一個廢棄的陽台上說著話

驚訝的，我當是我

在燭光下的聲音

一句被牢牢攥緊的詞：

怎樣的靈魂能具有一種永恆？

眉頭，被夕陽的余輝咬住

我不拒絕任何人提醒我

我是在哪裡升走了一座教堂

哪裡，哪裡的音樂聲很響？

天空暗下來。

記憶在暗中加強。

冬日的寒風

嗖嗖嗖刺骨

我走過一段廢墟之後

有些擔心了

這安寧的份量

像一種什麼生命之樹

在一朵花上

張揚。

一聲鳥鳴

帶著飢渴

我讀著一片刀子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震動

我敢肯定

我陰險的內心在黑暗中展開了

大理石圓柱在哪裡？

巨大的陰影中

幾聲非人的咳嗽

突然發狂

從陰沉沉的

像是貝多芬的一個樂章中

我急促地走下了城堡。

黑暗中的城堡

在我的背影中

迅疾的彌散

像某個好萊塢片中的鏡頭

而我惟一能夠做的

是在我的一首詩裡移動一束光線

來照耀，這沉默而又充滿悸動的

冬。

(2006.8.22寄自貴州遵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