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土詩創作的新收穫

✦ 王耀東《無字天書》讀後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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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有讀到這樣的詩了。

蒼老的土茅屋，悠悠的月光。有一隻鷹飛翔在天空。一隻小松鼠，在山巒上抒寫童年的樂曲。煤油燈下，堆滿了老奶奶的聲音、故事和一本本無字天書：

        奶奶的語言

就是文字的符號

                她一笑  一喊  都是一本大書的姿勢

激情藏在她的體內

                伸手能穿破雲層  碧波不驚

                倔強的信念  是花開的四季

                彎腰就是故事射獵的弓箭……（《奶奶這本書》）

發表在2019年第4期《上海詩人》上的這一組《無字天書》，最近已經發在風笛網了http://www.fengtipoeticclub.com/ddshh/ddshh-a069.html），收集了老詩人王耀東近年創作的十六首新鄉土詩。其構思之精巧，語言之樸實，視角之獨特，讀之不由令人心靈為之一動，耳目一新。

王耀東先生的創作成績是多方面的。自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以來，其新鄉土詩更是一次次走紅，在中國詩壇上獨樹一幟。海內外的詩人、詩評家對他的創作多次發表評論，讚譽有加。在美國華人詩圈，有人甚至到瑞典領事館，為他討諾貝爾文學獎，說他就是“中國的弗羅斯特”。

這一期《上海詩人》刊發的一組《無字天書》，比較集中地展示了詩人近年在鄉土詩創作上的新成就。從《奶奶的無字天書》到《烏鴉的無我之韻》十六首詩，說的都是鄉村的事，詩人小時候的事，而且大都還是與奶奶有關的事。你看：

“奶奶的神力  靠一個勤字

  一伸手  地下就能響起馬蹄之聲”，

“奶奶是吃過花的人

  款款走來  就是一位花衣仙女”，

“奶奶的叮囑

  既有風  又有雨

  筆墨如一條大江滾動不息”……

在詩人的心目中，奶奶是一個無所不知、無事不曉的精神導師，一個偉大的啟蒙者。

奶奶在，這一組詩中不僅僅是一個人物，一個農村老太太的形象，而且還是在十六首詩中貫穿始終的一條紅線，一個意味深長、韻味無窮、讓人浮想聯翩的詩的意象。讀這樣的詩，我的心不由為之共振，為之顫抖。它讓我想起了我的童年，想起了我的爺爺、我的姑媽，還有我的外婆……

十六首《無字天書》，勾起的是像我這樣的一個個老人的無盡鄉愁。

記得作家賈平凹曾經說過，鄉土文學終將消失。按照他的觀點，土詩的消亡也是難以避免的結局。的確如他所言，在高科技飛速發展、鄉村加速都市化、人口大量向城市集中的今天，我們已經很難聽到那溫情脈脈的田園牧歌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勝舊人。今天生活在城鎮的年輕人，已經很難有當年詩人農村生活的那些體驗了。然而，一首好詩具有超越時空的生命穿透力。老詩人王耀東的新鄉土詩，說的雖然都是他小時候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但他在詩中體現的本土生命元素、民族特殊體悟及價值取向，還有其獨特的心智模態、美感能量，在今天依然有其不可取代的重要意義。

從這個意義上說，鄉土詩（還有鄉土文學）不會消亡，也不應該消亡。王耀東的新鄉土詩，不應該是鄉土與鄉土社會的輓歌或者絕唱。

萬物靜默如謎，流光飛逝如斯。天地有大美而不言。渾然忘機，一心向詩。在一個信仰缺失、人心浮躁的年代，做一個虔誠的鄉土詩歌守夜人。這一點，年已八旬的老詩人王耀東做到了。今天，正是像他這樣的新、老詩人默默地耕耘著、堅守著，不斷拓展著當下詩歌的高度、深度和厚度，也不斷豐富了當代詩壇的廣度和維度。

對詩歌終極的熱愛，一切皆來源於內心深處對詩歌深沉的敬畏。正是因為有了這些對詩歌深沉敬畏的詩人，中國的詩歌不會消亡。我堅信！

                        2019.6.20

✦✦✦湖南長篙笛兄2019.6.15淺讀✦✦✦

王耀東先生詩風多變，這一組主題以奶奶為主的親情詩作，充滿了懷念、真情與本初之念。這有別於其他創作，星空、海洋、孩子的夢。從80年代創作到現代的修改，跨度很大，其思念之情從未間斷。一切很難回去，但一切又從未失去。

耀東先生歸隱不顯，似乎在重溫與整理之中，期待收獲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