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繁榮的背後

 

六十年代初,通過外資投入,各大工廠、各大企業如雨後春筍地建立起來,為西堤與附近各鄉鎮的青年創造了不少就業機會,社會繁榮逐日可見。可惜亦有一些不務正業、好吃懶做的青年,自我摒棄就業機會,到處為非作歹、擾亂社會安寧和民間清平。

記得一九六零年距舊曆年新春不遠,我和摯友張兄晚飯後遊水兵街地攤,買了一些日用品,步行過了扶董天王街,越過蔡路宗沖街雄王產育院,沿阮文瑞大道(現為李常杰)直行。途上我有個預兆問張兄,萬一途上遇到不良份子攔路,以我們二人的能力可否應付?張兄當時每天都在陳榮光兄體育館練體運的。個子夠勁只欠靈活而己,我本身也不是文弱書生。學生時代衝鋒陷陣也是家常。怎知這個念頭未過十分鐘,當我們穿過陳皇君街(阮志清街)約二十戶左右,就在林威廉分校門前,路旁一架“的士”兩門打開,六個大漢沖沖地朝我們碰個正著。

“他……他剛才頂碰我們!”突然其來的“莫須有”,我和張兄在錯愕中,未及問情由,肚子上已被一大漢尖銳發光的刺刀點正。掃眼看看張兄,他也像我一樣被另一個大漢的刺刀頂住。腦兒正在思考怎樣應付時,意識反應本能突然發難。退馬,來一個左繞手,把大漢的刺刀撥開,一個箭步向右闖過。另一個大漢在我背後以“餓虎擒羊”抱上我雙臂,立即以“雙包踭”把他轟跌路邊。當我再飈出十幾步,就聽到另一個以大哥口吻喝著:“用飛刀解決”。這時我已離開他們十幾步了,忙朝阮文瑞街七十三號姐姐的家門奔去。匆匆入門,未及告訴姐姐原由,就在牆角抽了姐姐常用的竹扁擔再向現場奔回去。

回到林威廉分校門前,只見張兄一個人站著呆如木雞,劫匪早散去了。張兄告訴我,當我走脫現埸時,劫匪怕我去班馬,所以急急地奪了張兄的手錶和中指戴了十幾年的金戒子。看到張兄紅腫的手指,心裡十分不是味道。張兄說,他們急急要把戒子脫去,但一直都脫不出,一個劫匪要把張兄的手指割斷。在此緊急關頭,張兄惟有拼命地把戒子脫出交給了他們。劫匪從容地跳上的士走了我才回頭來,一切都遲了,尚幸張兄沒有遇到傷害,真是破財擋災。

事情過後,我才發覺劫匪用的刺刀是非常鋒利的。是谷米商用來檢查谷米的刺刀子。只輕輕地扺住肚子,把我二層的內外衣都刺穿,肚皮上紅紅的瘀點,一星期後才散去。

此事距今快五十年了,想起卻歷歷在目。如今我們已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社會環境、生活都有了很大的改變。自從國家和平統一後,社會安寧逐步改善,人民團結意識高,一聽到有難者的呼號,路人相爭擒匪,過去這類毛賊早就杜絕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劉為安散文集《堤岸今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