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
約
地
鐵 ¡@
抵此可以居的城市
該是十年前的往事了
眨眨眼 屈屈指
攀附於此地獄的蜘蛛網
已經七千五百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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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被困於
又骷髏 又機械的樓城
溷濁欲嘔的空氣 網住
每一個上班的動物
默默地 宿命地
沒入兩個時辰的地獄的蜘蛛網
囿於窒礙尷尬的六度空間
霹靂舞震蕩於蜘蛛網上的
軌脈 將耳膜當鼓敲打
任中樞神經不息地伴奏
且面對 一簇簇
全然陌生 無奈 蒼白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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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對漠然的眼神
一片片無奈的塗鴉
沒有起點與終點
沒有定義與永恆
祇是同一班次
等待一個不同的月台
每一個紐約人
懷著另一個故鄉
著不同的包細
如那紙袋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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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你如何飛騰
任由你如何鑽營
一走入此一地獄的蜘蛛網
即被神話宣判同一的徒刑
背負著一塊亙古的巨石
上山 又讓那巨石滾落下來
週而復始
沒有抉擇
紐約人啊 你只是一隻蒼蠅
攀附於同一的命運迴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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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五年‧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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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每於入夜以後,一群老婦人著大袋小袋,活動於車站、地鐵。
她們沒有犯法,不干擾別人,不向人乞討。只是默默地以地鐵為家,
紐約人稱她們為紙袋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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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刊於一九八五年七月卅日‧北美日報 |